早上,武末末的鬧鈴六點半準時響起來了,一個翻身爬起來,旁邊沒了人。

“郭寧。”武末末喊了一嗓子,沒聽到回音,一扭頭,原本郭寧躺的地方已經整整齊齊放好了一撂衣服,連順序都擺的好好的。

一米二的小床墊,一米五的小被子,兩個人不知道是怎麽擠過來的,一個晚上他都沒覺出冷來,倒是被一團暖暖的東西包裹著,大部分是一個他熟悉的也愛貼的死死的胸口,還有一截他睡著了也最愛抓的東西,軟的時候溫馴硬的時候強悍。

武末末眼睛都笑彎了,往被子裏縮了縮,還真是夠冷,這被子能蓋兩個人嗎。

等鬧鈴再響了一遍,武末末躺不住了,捂著被子坐起來想一想昨天晚上的瘋狂再一次笑的沒模樣了,吹了聲口哨,再衝著那撂衣服飛了個吻,感歎了一句,“好男人啊好男人。”

打著哆嗦按著順序穿戴完畢,武末末開始洗漱,洗臉盆旁邊放了個袋子,武末末一看全是昨晚換下來的內衣褲,這郭寧手腳夠利索的,感歎完,武末末又開始想一個問題,就郭寧的那種潔癖法,難道不穿內褲真空上陣了。想完、樂完、洗完,武末末開始想郭寧幹嘛去了,買牙刷去了?買早點去了?

想了一分鍾,開始想今天的大事,今天他得考試,改變他人生的考試。

手腳麻利的把考試要帶的東西準備好,郭寧還不見回來,武末末有點急了,他這裏離考點太遠,正琢磨著要不要給郭寧留個條子,門開了,郭寧進來了,氣喘籲籲,手裏還提了好幾個袋子。

“早點嗎?”武末末趕緊迎了上去。

“嗯,快點吃吧,這裏太偏,到考點得半個多小時。”

武末末接過來一看,嗬,好幾種,包子,河粉、肉丸,還有稀飯和豆漿。”

“你去哪買的。”

“不遠。”

兩人三、五分鍾吃完了早點,武末末提上自己的東西,“你再睡一會吧,我估計晚上回來。”

郭寧手忙腳亂的收拾殘局,“真想讓我感冒啊,你昨晚把我擠下去兩回,想憶苦思甜,咱們躺家裏的大床上慢慢憶,趕緊正經的往回搬吧,要還不樂意,我下午雇台大花轎到你考點去迎娶你。”

“滾蛋,少說那些不要臉的,要不我去考試,你留這收拾東西。”

“回來再收拾,我先送你去考點。”郭寧接過武末末手裏的書包拉著武末末就走。

武末末不願意了,奪郭寧手裏的包,“太誇張了吧,我都幾十歲的人,還要人送,當年高考也就本大爺一個人撐的場麵。”

“那會兒不還沒我嗎,要有,我天天給你站崗放哨,行了,別羅嗦,快點走。”

下了樓,武末末一見樓下停著的那輛黑色別克就呆住了,“操,你丫的到底幾點起來的,不會根本沒睡吧不。”

“不睡,你當我是鐵打的。”

不是鐵打的也一定沒睡,從這裏到郭寧那裏少說四十分鍾,還不說來回了,這裏大半晚上出去根本擋不上車。

忐忑不安的上了車,郭寧側過來給他係安全帶,武末末臉嚴肅了,一把抓住郭寧的手,“郭寧,你別把我當小孩子行嗎?我馬上都27了,你這樣做會讓我有壓力。”

郭寧瞪了武末末一眼,“有你這麽大的小孩子嗎,考試最大,我還等著將來沒飯吃了,你養我呢,所以讓你當兩天太上皇,等考完了試,想當都沒的當了,直接打你回原形當奴隸去。”

武末末伸手掐了郭寧一把,又樂了起來“不是因為我的被子臭你睡不著,那被子可真有兩個月沒洗了。”

郭寧上去就抽了武末末後腦勺一下,“臭到不臭,就小,一晚上就努力扯被子去了,你倒好睡暈了還一個勁的擠我還咂吧著嘴。”

“我一定是餓了,在找奶喝,你的□□很結實但不達標。”武末末說著就上手了,郭寧一巴掌拍開,“別那麽興奮,要考不好,我把你那小東西咬下來給你掛脖子上。”

重回考場的感覺很奇特,武末末考完了最後一門,辛辛苦苦幾個月成了最後十幾個小時的拚死一博,也不知是不是太過全力,甚至有點沒考過癮的失落。

交了卷子,出了考場,天上已經飄起了大雪,僅僅幾個小時,世界已經換了一身裝束。

武末末深吸一口氣,體會著涼涼的空氣夾著濕潤從口腔潤到肺裏,真是舒爽無比。這可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場大雪,是個好兆頭。

路上沒有帶傘的四處逃竄,有帽子的迅速武裝,武末末扯上了帽子,眼角一瞥,郭寧站在那個固定的位置裝作沒看到他的樣子竟然掏出了手機。

藍色的大傘,黑色的大衣,挺拔的想從後麵緊緊抱著的身體。知道有人等著那裏的感覺太好了,這兩天武末末已經把享受家長陪考的待遇用爆了,尤其是今天,別人蒙頭往雪裏鑽這裏還有一個五好男人撐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