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怔怔的與他對視著,他無疑生得極好,最好的莫過於這雙眼了,不含雜質卻深如淵海,而往日這雙眼隻以淡然的笑意示人哪怕是生氣時也隻是薄薄怒意也令人不寒而栗,而今卻帶著懇求和深深的孤寂與悲涼。她此時此刻再不明白他的心意也當真夠傻了,隻是她對他又是那種感情?她心中知道,尚且不是愛情隻是在離別時不舍卻無非他不可,如此……倒是不公地很。
“喝多喝少,不都是一樣嗎?有何區別……”她說著轉身埋入他懷中不敢與他對視,那樣的深情不是她能背負的。
止墨何嚐不知她是在躲,他也不願強迫她隻是如今他也無可奈何,他登上仙位第一件想做的事便是找司命為她譜寫命運……最好能跟他牽絆如絲斬也斬不斷。
若是北太帝君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大笑幾聲然後罵他傻,誰敢為青陽帝君的愛妻譜寫人生?莫說她本就非歸天庭所管還是十殿閻羅之一。也隻有如今他尚不知情況一心想把她留在身邊,不過也著實愛妻如命。
止墨也沒再糾纏那話題,一件鬥縫替她披上又用毯子把她包裹得密不透風,手中還拿著另一件鬥縫備著,溫和笑說:“下去看看?”
花一沒什麼意見遂點點頭,從客棧出來本來就是來看看世間的,沒料到所剩時間不多,她也不知道死了之後是去地獄還是回到現代,隻是她遭遇空難想必也難幸存,想起之前的夢境她倒不如進地獄好了。
由於是在山頂上,風極大何況還是冬季,一出車廂哪怕是在他懷裏穿得嚴實花一還是感到冷。她想,是不是每個死之前的人都會十分畏冷?她不知道自己身體已經透明到哪部分,但她感到止墨抱著她的力度隻增不減。
風太大她往他懷裏縮了縮,隻露出眼睛以上部位。天色昏沉但四周廣闊無垠,讓人既沒安全感又覺得放鬆,一座墳就很顯眼了。止墨抱著她往那邊走去,把剛才的鬥縫披在地上把她放上去自己坐在她身後。
對這座無字碑的墳墓花一有些好奇,不過她還沒先開口問他便先說出口了。
“這裏麵是我的母親。”他似感慨似緬懷說著。
花一聞言倒不知說什麼,這是出乎她意料的,對他的背影了解也僅限於關慶那。
“她是關師叔的師姐,也是我的母親。”他頓了頓,許是沒跟別人說過這些,他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她在渡情劫時遇到了我父親,她本無凡人之心但我父親死纏爛打終於娶得她,那時……她已傾慕於他了吧。”說到這,他也有點不確定,可他知道自己母親的性格,她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死纏爛打而妥協。
“母親在生下我時父親的正妻尋來了,她帶著比我大幾歲的孩子。母親惱怒極了,她沒想到父親居然瞞著他已經娶妻生子的事實,而她對母親說,父親之所以娶她是因為知道她並非常人,而她會來也是因為他讓她來的,父親一開始就知道母親的身份,在以後的日子裏也知道她還未渡劫成仙。所以沒了利用價值……”他說的並不清晰,可花一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