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將軍!”那人跑了過來,聲音有些喘但很恭敬。
閻羅王被葉森看的心驚肉跳,誰知他居然說:“快要下雨了,給太後的靈柩蓋上布,營帳要紮緊賬內要注意燈火。”
閻羅王虛脫了一口氣,原來是透過他在看天空,他還以為一位凡人真的能看見他呢,這位葉將軍身上的殺氣甚重隻是他並非殘暴之人所以無血腥之氣反倒一股嚴正之氣令人望而卻步,他是個人鬼敬畏的人物。
“屬下遵命!”他聽令抱拳朗聲應道,隻是下一刻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忐忑的看著葉森,支支吾吾說:“太子殿下……去找齊大人,兩人在營帳內打了一架。”
葉森皺起眉,有些疑惑又有些氣憤,“怎麼回事?”說著已經啟步往自己的帳篷走去,齊洛跟他同住。
侍衛跟不上他的腳步,小跑著說:“葉將軍!他們在太子的帳篷內。”
葉森停駐腳步,臉色愈發不好看了,“你不是說太子去找齊洛嗎?”怎麼會在太子的帳篷?
侍衛深吸口氣,豁出去般說:“太子去找齊大人,而後離開齊大人追了出去,兩人在太子帳篷內打了一架。”
葉森皺著的眉頭都能夾死蚊子了,那這麼說兩人是已經打完了?他一時間也不著急了,男人之間想友情很奇怪,有時候是打了一架關係反倒更好了,當今皇上還是太子時也跟他打過架,所以兩人私下的關係還不錯。
“哦?誰贏誰輸?”葉森如是問,之前緊張不滿的情緒化為了愜意跟看戲。
侍衛怔了怔似乎有些無語,“稟將軍,屬下不知。”他哪敢說他聽到聲響時去看,太子被人揪著衣領啊?
葉森知道他在隱瞞,但也沒打算繼續追問,啟步離開。
侍衛見他又改變方向,是朝自己營帳走去有些奇怪,“將軍,我們不去看情況嗎?”要是太子被打殘了,可就嚴重了,齊洛是他妹妹的兒子是他的外甥,會牽連幾族關係的。
葉森腳步未停,隻瞥了侍衛一眼:“你想看就去,除非你想明日腦袋搬家。”
侍衛:“……”徹底停下腳步,轉身就走。心目中的偶像將軍太糟糕了。
閻羅王一直飄在他們身邊聽他們的談話,此時見他們各自離開便也停在原地,而後找到謝墨初的氣息便循著飄去。
帳篷內,謝墨初跟齊洛兩人坐在地上,一個靠著支撐帳篷的圓柱就地坐著,一手輕撫破了的嘴角若有所思,一個單腳屈膝撐地手臂放在膝上偏頭枕著手臂,微喘著氣麵無表情。
兩人模樣雖算不上狼狽,但也不好看。兩人素來整潔的衣袍此時淩亂而皺巴巴的,還能看出拉扯的痕跡,甚至謝墨初的衣襟被撕掉一塊布。
齊洛看向謝墨初,他此時就像一具雕像,上天毫無章法的手筆給他平添幾分不羈的灑脫,此時的他憂鬱而沉寂的氣息甚是吸引人,隻可惜他是男子也心有所愛。
“你不要怪蘇挽,她從未說過喜歡我。”齊洛心平氣和說,難得沒有較勁,也不想刺激他而叫‘晚晚’。
謝墨初也冷靜下來了,他隻是不服氣不甘心又氣憤又傷心。
“罷了……”他抹了一把臉,甚是無力頹廢。
齊洛詫異的看到他眼角閃動的水光,而後垂首搖頭失笑,之前二人掙得麵紅耳赤甚至動起手來,為了同一個女人,失了自我迷了心誌,可還是甘之如飴。
閻羅王飄在上空,不敢靠他們太近,這兩人都是人中的龍鳳,不僅靈魂強大更是深藏著爆發力,他現在隻不過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沒法力的神鬼,怕著呢。
“她在農陽縣時是什麼樣的?”謝墨初良久後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像是磨礪在朱砂上的石頭。
“什麼樣?比夏花還明豔,比雪水還清澈,好比湛藍的天空令所有人向往。”齊洛不自覺一笑,頗有些懷念又愉悅的神色看的謝墨初一陣嫉妒。
“有擁有了她,還那麼貪心想要她的心……”齊洛搖頭歎道,已經沒有多少不服氣了,這個男人跟他一樣,甚至比他還要愛蘇挽。
謝墨初哼笑一聲,抬手看著自己之前拉扯中裂開的袖子,裏麵藏了蘇挽送給他的香囊,因為衣袍顏色不符合他沒有戴,但還是時時刻刻帶在身上。
“本殿要的,從來都是要完整的。”不管她的人還是她的心,完完整整,分毫不差,他謝墨初都要,不管是缺點的瑕疵,還是優點的美好,他完全接受,享受好的她也該接受不完美的她,人就該這樣,不應該隻享受她的好,而忘記了人無完美,揪住一點過錯就使勁拿來當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