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英安排好她們二人後就匆匆去請太醫,誰知在路上遇到了趕來的皇上。
“拜見皇上!”徐俊英腳步忙收回來,麵向謝平躬身抱拳行禮,整個人一直泡在雨水中。
“嗯。”謝平淡淡應了聲,又問:“情況怎麼樣?”
徐俊英不知他問哪件事,戰戰兢兢的看向為謝平撐傘的馬哈,他替他使眼色是向著太後靈柩的方向。
“靈柩受損多嚴重情況還未知。”這是實話,他剛才急著蘇挽的事沒有留在原地。
“天快亮了,查看好情況速速報來。”謝平也不想靠近太後的木棺,這下雨天又是陰沉沉的氣氛,還發生馬兒不受控製的衝去那裏,哪怕不害怕心中也膈應的很。
“是!”徐俊英自始至終躬著身在雨中,等謝平走出一段距離後繼續之前的路線,找太醫。
……
謝墨初把蘇挽抱回自己的帳篷,替她褪去一身濕衣服,在看到她渾身淤青沒一好處時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寵在心尖的人,哪怕說句重話都怕她惱怒憋在心裏頭令自己難受的人,如今奄奄一息毫無人氣的躺在自己懷中。
謝墨初強忍心中的暴怒跟心疼,小心翼翼替她擦拭身體,在觸及她扭曲紅腫的小腳時,終於忍不住‘啪’地一聲一拳打在了地上,塵沙揚起地麵凹進了一個洞。
‘噠噠’殷紅的血水如斷了線的水從拳頭上流了出來混進塵土裏。
謝墨初深吸口氣,隨意用蘇挽褪下的濕衣服擦了擦手,找出自己趕緊的裏衣替她穿上,又把她抱上床榻躺在軟軟的被褥中。而後坐在床沿邊注視她憔悴不堪的麵容,不過幾個時辰就已不成人樣,他實在不配做她男人,說好了要護她一世安康,可到最後令她身陷囹圄不止還受傷了。
“蘇挽怎麼了?”就在謝墨初自責不已時,齊洛擔憂的聲音傳來,還有匆匆的腳步聲在靠近。
齊洛在看見床榻上麵色蒼白雙目緊閉,身著寬大裏衣襯的她格外瘦小的蘇挽時不由停頓下腳步,生怕再靠近一步就會打碎她僅存的氣息。
謝墨初聽見他忽地一滯的氣息,也知道他看清她的情況了,心中的愧疚不由加深,如果是齊洛是不是會讓她更開心?分毫不損的過完一生?
謝墨初雙手的手肘撐在膝蓋上,捂住自己的臉頰甚是頹廢無助的樣子,一聲不吭。
齊洛能猜到他的心情,但也不知該說什麼,在看見蘇挽這個情況時自然惱怒他,可他已經沒有立場替她說話了。
“你……哪怕自責,也先給蘇挽蓋上被子啊。”最後,他幹巴巴的說出這句話來打破沉默得令人煩悶的氣氛。
謝墨初聞言卻有些哭笑不得,起身替蘇挽輕輕蓋上被子不敢碰到她骨折的左腳。
“太子殿下!”帳篷外有人叫喚,聲音有點熟悉,謝墨初皺了皺眉一時卻想不起是誰,腦袋亂得很。
“太醫來了!”
謝墨初這才恍悟,幾步上前掀開了門簾,“快進來!”
太醫心中本來有點怨氣這個天氣還沒天亮就得出來給人看病多晦氣,誰知徐俊英說是太子要請的連忙趕來,之前自己拖拖拉拉的穿衣就怕來了之後太子會責怪,如今看來他也是心急如焚登時鬆了一口氣之餘又提了一口氣,他雖有點老花眼可還是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麵色不太好。
徐俊英躊躇著還是跟著太醫進來了,但沒有靠近隻是站在門旁等待吩咐順便看看蘇挽的情況。
老太醫先給蘇挽把了脈,皺著眉頭麵露奇怪之色,謝墨初跟齊洛在一旁看著他神色變幻莫測心中皆是憋了一口氣不敢大喘。
“蘇側妃有滑脈跡象。”此話一出,幾人錯愕。
謝墨初更是連舌頭都打結了:“什……什麼意思?”滑脈也分好幾個現象,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一個?
“這……”太醫的手指動了動又細細的把了把脈,謝墨初不敢眨眼的盯著他,誰知他大言不慚說:“微臣醫術不精,還是先看皮外傷吧。”
謝墨初:“……”
齊洛:“……”
徐俊英:“……”
謝墨初閉了閉眼強忍心中想把他踹翻的衝動,站起身來替蘇挽挽起褲腳,露出如上等白玉的小腿,隻是上麵腫的頗高圓球跟扭曲的腿型令人不寒而栗,這得多痛啊。
徐俊英明知不該盯著太子女人的腿看,可還是忍不住死死的看著那骨折的地方,拳頭攥的緊緊的節骨泛白衣衫下的手臂青筋暴起,如果當時他快一點趕到蘇側妃也不會受傷如今也不會不省人事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