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頭稍微動動。”謝墨初給她換好藥,揉著她的頭說。
蘇挽平躺著,嘟嘴依言照做。
若素跟安之上來,把貓抱去喂食順便給他們送上吃食,隻是一些幹燥的肉幹跟糕餅。
蘇挽這些日子除了喝藥就是吃這些,此時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雖然明白環境如此想吃好的不可能,但不妨礙她吃不下去啊。
“等會還需喝藥,多少吃點下去。”謝墨初吃慣了山珍海味對這些東西雖不排斥但也不喜愛。
蘇挽覺得不吃等會喝藥會更難受,拿起一個酥油餅掰成兩半,一半遞給了謝墨初。
他微微皺眉,倒沒拒絕。兩人就在車廂內啃起了餅——
早上辰時未,送葬隊伍終於到達皇陵前。
蘇挽因為腳傷沒有下去,隻掀開窗簾往外看。
密密麻麻的人海皆是一派白色,也有五顏六色的花圈,雖是白天看她依舊能見到遠處太後靈柩冒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煙氣。她突然感到一陣不適,強忍胃裏翻騰甩下窗簾,額頭已經冒出了細汗。
安之跟若素恰巧抱著貓進來,見她擰眉不適的樣子皆嚇了一跳。
“姑娘可是哪裏不舒服?”
蘇挽哪能說是因為看見不該看到的,遂搖搖頭並無開口,就怕一張嘴就把之前喝的藥跟吃的餅吐出來,心裏告訴自己太後就快下葬了,哪怕怨氣再強大這片地方荒無人煙也無礙。
如此想著再想想別的事轉移注意力,終於好了許多,但整個人也虛脫了。
她有些乏力很想出去透透氣,但現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
她忽然想到什麼,扭頭對若素說:“你幫我找出宣紙跟筆。”
若素不明所以,依言照做從後麵的馬車拿來。蘇挽拿著毛筆仔仔細細畫了一個東西,但外形也特別簡單。
安之比較好奇,見她畫完就立刻問:“這是什麼?”
蘇挽放下毛筆,指著骨折的腿說:“拐杖!”雖然現在還不能下地,但先準備好,以防不備之需。
宮內幾乎沒有人有身體缺陷需要用這,兩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雖然畫的並不精細可覺得兩根東西就能支撐一個人有點不可思議。
謝墨初跟謝平還有一眾皇室中的人在皇陵前跪拜以往的謝氏祖先,法師在一旁搖晃鈴鐺嘴裏嘮嘮叨叨著什麼根本聽不懂。
閻羅王在皇陵上空向下俯瞰,目光最後落在太後的靈柩上,他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疏漏了什麼,心中的忐忑不是無緣無故的。但越是想要想起來,就偏偏藏的越深,到最後都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罷了,反正他又不會死,死了也隻是回地獄,何況隻是怨氣怨靈而已,什麼鬼沒見過還是怕這個?
想著,他心情也輕鬆了,虛無的靈魂往蘇挽馬車的方向飄去。
司徒如樂如今也是皇室中的一員,祭拜完見謝平跟謝墨初二人在談話,她走了過去。
“蘇側妃怎麼沒來?如此隆重的祭拜怎可缺席?”此話一出,就連謝平都差點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