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是越來越寒冷了。天邊已經不見小鳥的蹤跡,路旁也已不見螞蟻成群結隊地搬運糧食回家。入冬以來,蕭瑟的冷風是一陣接著一陣。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要穿棉。這諺語說的是一點都不假。還是偉大的勞動人民最有智慧。
我在寒冷的北風呼呼刮在臉上的夜晚,裹著厚厚的棉襖,瑟瑟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常自嘲自己是寒婆婆,這天氣,我隻差沒有裹著被子或者帶著一個火爐出門了。現在的時候說是夜晚,其實也不算太晚,剛剛過了6點,但暮靄沉沉的天空已經找不到一絲亮光,道路兩旁的路燈也隨之開啟,高大的建築物上的照明設備也適時亮起,視線所及,一圈圈薄薄的光亮暈染著周遭的世界,給這條大街平添了幾分嫵媚。我所在的城市雖然是南方,但是一到冬天,也是非常冷的,有時甚至都讓人冷得受不了。就像這時,時間還不算太晚,但是冬日的寒冷誰也抵擋不住,人行道上已經看不到多少人在走路,少有幾個行人也低著頭,來去匆匆,速度飛快。大家現在都想窩在家裏守著火爐吧。
想到回家,我不禁加快了速度。
正當我沉浸在自己心無旁騖的沉思中,耳邊卻聽到了一聲問候:“織雲小姐。”我愕然抬頭,對上了兩個人微微低頭行禮的身影。一人身穿一身黑衣,顏色已經融入到了黑夜的庇護中,如果不是有著華燈,如果不是近距離在身邊,對於他,多數人應該是渾然不覺的。他的輪廓很分明,劍眉濃黑,目光炯炯,鼻梁高挺,英氣逼人。另一人一身白衣,潔白的布料映襯著他白得有點病態的臉,黑亮的眼珠在強對比下分外顯眼。他微笑的看著我,薄薄的嘴角輕輕上揚,讓人覺得溫暖而和煦。
他們是在叫我嗎?織雲小姐?的確,我的名字是織雲,夏織雲。但是我出生平凡,家底並不顯赫,還在努力奔小康。長這麼大身邊也沒有出現過一個仆人或者管家之類的,多年以來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外帶照顧爹娘。他們如此恭敬地稱呼我為小姐?我不禁疑惑。
他們兩個應該看出了我的疑慮,卻不驚訝於我的反應,更不急於解釋。白衣男子仍然保持著微笑。冷風襲來,他單薄的外衣隨風飄起,衣袂紛飛,可他卻沒有因此表現出一丁點寒冷的感覺。黑衣男子麵如寒冰,目無表情。他低著頭,沉聲對我說道:“王後,我們來接你了。”他的頭慢慢抬起,臉上依舊平靜,像是終年積雪,我還真懷疑這聽似恭順的話是不是真是從他口中蹦出來的。
“等等!”看著他們向我靠近,我不禁大叫一聲,望望周圍,沒有人路過,街上的行人似乎一下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心裏有絲膽怯,但是又不想表現出來讓他們得知,隻得大聲嚷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腦海中不停地思考:真如他所說——王後?可是我又是哪一國的王後啊!國王的影子還沒有見過,更何況我剛才環視了一下周圍,連一輛小汽車都沒有。咱不說王後非得坐勞斯萊斯之類的高檔車,但是最起碼一輛奔馳或者寶馬是需要的吧!王後?這是什麼破稱謂嘛!
我的腦子拚命的飛轉,卻理不清個所以然。又或者,劫匪?綁架?想想又覺得不至於!小女子我要才沒才,要貌沒貌,要錢沒錢,這樣的事情應該是不會輪到我的——我說的是真的,不然以我現在快要到25歲的大齡女子,為什麼至今都沒有談過戀愛呢?至今沒有人告白呢?
不過,在這大街上,雖然見不到一個人影,但我望著那個白衣男子溫潤的笑容,竟死心眼地料定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要是有什麼企圖,他們也不會等待這麼久還不下手,還在這與我這樣繞圈子周旋。再說,我還真是沒有什麼可以打劫的。而且,即便他們真是有所企圖,我還可以大叫救命,雖然周邊無人,但是我的嗓門向來大,這點我還是有自信。再則,惹不起我還躲得起,這地方我生活了這麼多年,熟門熟路了。到時候情況不對,我跑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