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數十息的功夫,那木桶之內就充滿了冰冷的青色液體。
緊接著白芷桐馨飛出一根穿著白線的銀針,繞了那木桶三圈又飛回手裏,她勁力一捏,將那銀針插在放置古琴的木桌上,此時木桶和木桌之間由一根縫衣線連接著,這應該是一會隨著琴弦的震動,起到直接將律動傳到木桶之上的作用。
白芷桐馨在古琴前坐下,雙目緊閉,纖長白淨的雙手往二十一根琴弦上一搭,二十一根琴弦頓時發出“嗚嗚”的顫動,白芷桐馨冥神細聽,又睜開眼睛,一股淡黃色勁氣源在琴碼上流過,此時二十一根琴弦都或鬆或緊得到了調整。
音律修者用的琴不同於一般琴師所用的琴,音律修者的琴有著親和勁氣源的屬性,音律修者能夠隨時用勁氣源調整琴弦,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而且所發的琴聲更有壓迫感。當然,普通的琴音律修者也能造出殺傷,隻是威力沒有那麼強罷了,這就像是一個劍客使用柴刀的威力沒有使用劍那麼大是一個道理。
在調整好琴弦之後,右手終於觸上琴弦。
“叮!”
一聲極具穿透力的箏響在石室之內回旋,接著又是一聲聲節律極強的箏響追踵……
每一個律動都不是眾人印象中瑤箏的那種淡淡的纏綿悲切,走馬搖鈴,潺潺流水的意境,而是一種壓迫,一種領主的土地征服感……
激揚振奮的琴聲沸騰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熱血,甚至激起了一股莫名的戰意,而那懸在杠杆上的袁引玉石卻是一臉痛苦之色,雙眼緊閉,牙齒被咬得“啵啵”響,然而雙腿卻一動不動……
白芷桐馨閉眼彈奏著瑤琴,同時通過絲微異常顫動判斷寄生袁引玉石雙腿的“偷心賊”的位置,半曲過去,仍未見有起色……
此時忽然一個夥計打扮的男子悄悄走進了石室,他感受到了石室的氣氛,於是輕手輕腳走進了袁引忠淮,對他耳語了幾句。
袁引忠淮頓時臉色大變,他看了看在專心致誌撫琴的白芷桐馨和表情痛苦的袁引玉石,又轉向火融蒼擎,想他做出一個出去的手勢,隨後倆人很默契地走出了石室。
倆人走出石室,袁引忠淮就對火融蒼擎說道:“客棧的夥計說高陽小兄弟在客棧內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似乎異常危險。”
“難道……我們趕快過去!”火融蒼擎想到可能是小梵,但是事關他們的一族聖火,於是欲言又止。
兩人徑直從客棧一側的窗戶躍進高陽括天的房間,此時的高陽括天在浴桶之內打坐,那桶內的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他周身的衣服也已經被燒的破爛不堪,看到這一幕,似乎狀況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糟。
此時的高陽括天的內視世界,又是一片火山世界,那噴湧的岩漿流向周身血脈,炙烤著每一處水嫩的脈壁。
在火山口處,小梵正揮動著翅膀懸在上空,同時被一股橙紅色的氣體包圍著,那橙紅色的氣體呈一個生物的虛影狀態,正是那火焰圖騰裏活躍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