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遠怒了,從來沒人敢動他的人,而且幾乎在他眼皮底下就把他的人打了,他當時還窩在小通的床上不想起,閉著眼睛把小通的嘴當成早點飽了一餐,中午被叫起來吃飯時看著小通破了張不開的嘴,要不是那上麵明顯的巴掌印,他還真以為自己沒人性,既然是讓人打的,那就好辦得多,誰動的手,誰的手就可以不要了。
韓彬接到唐正中電話的時候根本沒搭理,一來就掐了,誰知連掐三個還打來,別說旁邊的李譽覺得奇怪,就是對麵的尚方也放下了碗筷,“彬子你欠高利貸啊?接吧?”
這是玩笑話,李譽卻嚇得差點掉碗,韓彬卻看了小孟一眼,小孟愣了一下,這下尚方也大概知道是誰了,乖乖叼了筷子伸過手來,“我接吧,肯定都是廢話,聽著就行了唄!”
韓彬倒真遞了過去,眾人繼續吃飯,卻聽乖乖以吃驚的語氣啊了一聲,然後忙說不是彬哥接的,但他會代為轉達,說完趕緊掐線。
乖乖把手機還給韓彬,還是看了小孟一眼才說,“我知道姓唐的不是東西,可是彬哥,咱這次是不是狠了點啊?”
“你少廢話,怎麼了趕緊說!”
“哦。”乖乖咽一下口水,“他老婆的手讓人砍了,是你吧,彬哥?”
“哈?”韓彬大驚失色,李譽則掩了嘴,小孟瞬間定身,尚方則若有所思,見李譽要哭了,忙說了自己的懷疑,“應該是我哥做的吧,柳家大小姐最近很不安分,本來柳老爺子給尚家拜了帖子,已經正式脫離尚家的庇護,當然這是台麵上的說法,江湖點的說法就是金盆洗手,可是柳大小姐似乎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估計被我哥拿著鐵證了才會受了罰,跟彬子無關的。”
眾人陸續點頭,隻有李譽木雞似的,韓彬拍了他半天才回過神來,卻紅了眼睛盯著尚方,“這就是黑社會嗎?那是人手啊不是雞爪,說砍就砍,法律在你們眼裏到底是什麼啊?天大的錯也不至於斷人肢體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們讓她的親人怎麼不痛啊?黑社會也要遵紀守法的好不好?與其血腥鎮壓不如以德服人,這才是兵不血刃,至尚之道啊!所謂……你們笑什麼?”
“沒有沒有!”尚方連忙裝苦臉,乖乖則喊肚子疼上了廁所,小孟低頭使勁扒飯,韓彬扭了幾次頭才能以嚴肅的表情麵對自家寶貝。
“譽兒你誤會了,我們……真的沒笑,你說得很對,我們深受教益,真的太感動了,真的……感動。”
“真的嗎?”李譽挨個看去,眾人一致點頭,隻是表情幾近扭曲,李譽重新端起碗來,“你們這幫騙子!”
大夥再也忍不住,都跑到院裏去了,乖乖早就在樹下笑夠了正揉肚子,見他們出來就曉得都破了功,韓彬等大夥都平複後就把早上超市裏的事說了,尚方微微點頭。
“我就知道事出有因,那種做法多半出於私人恩怨,當然就柳大小姐的作為來說,出了那樣的事也不缺乏台麵上的名目,一直沒清理說得難聽點隻是姑息養奸罷了,現在這結果也算小以懲戒,我剛才沒說得這麼透,隻是怕影響彬子在愛人心裏的形像,要按我真心話,連著姓唐的都該罰。”
尚方說著看了小孟一眼,小孟扭頭冷笑,“那是你們黑社會內部的事,我清清白白一個人,別給你們拉扯髒了!”
“你能這麼想就好。”尚方微笑著理了理小孟被風吹亂的發,小孟打開他的手,“你還去不去酒吧?不去我走了!”
尚方忙進屋拿了小孟的外衣,屁顛顛追著去了,乖乖朝院門喊了一聲人至賤無敵,韓彬輕拍他腦袋一下,一把勒進屋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李譽死活不讓韓彬碰,隻差沒躲到客房去,韓彬無奈了,隻好把超市的事講出來,並說了自己的推測,再聯係尚方的意思,再三聲明不關他的事,多半是柳琴打了小通,然後被尚遠當成個人恩怨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