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雨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強顏笑著說:“你知道嗎?我居然在對麵的拐角處看到我們原來經常去的那家店,那時不是搬走了嗎?沒想到又回來了!”
林爽像是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哎,我買了你最喜歡的醉蝦呢!起來嚐嚐,還熱乎乎的呢!”
姚惜雨將袋子打開,將裏麵的一次性盒裝撥開,一陣香氣撲鼻而來。
“好香的,你聞聞。”
“起來啊!你要是不吃,我可就吃光了啊!到時別怪我!”
林爽依舊沒動,姚惜雨急了,將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吼道:“你好歹吃一點,這幾天你什麼都不吃,還沒想到怎麼就林伯伯,你就自己先倒下了。”
林爽任由她搖晃著,就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
“林爽!我拜托行不行!現在一點都不像你了,原來那個雷厲風行,什麼都不怕的林爽去哪了?”
任姚惜雨怎麼喊怎麼說,林爽都無動於衷,她往沙發上一坐,捂著臉,悶聲說:“你到底要怎麼樣啊?你這麼折騰你自己有什麼用?林伯伯知道了,會很難過的,還在等著你想辦法接他出來呢!”
過了一會兒,一陣塑料袋“嘩嘩”作響聲,姚惜雨將臉從手掌中抬起,笑了。
開庭的時間也不知怎麼,法院通知延遲了一個星期,這無疑對林伯伯來說,是一件好事,多一些時間,多一些機會。
很快的,過了初八,該上班的都上班了。
姚惜雨向公司請了兩天的假也到期了,她本想再請一次的,可是李經理直接炮轟了她,說再不去上班,就別幹了,公司又不缺她一個。但她不想讓林爽一個人麵對這些,她想陪著林爽。
“你回去上班吧!你在這也不會有什麼辦法,還陪著我幹著急。”林爽望著從陽台走進來的姚惜雨。
“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我沒事,不會倒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姚惜雨望著林爽慘淡的笑容,心裏一陣酸楚,沒事嗎?沒事幹嘛露出那樣要死不活的笑容,都不知道有多難看,還不如不笑,弄得她心裏酸酸的,眼睛也泛著酸意。她忙別過頭,暗暗地深吸一口氣。
此時屋裏一陣音樂響起,林爽忙站起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緊緊的蹙著眉,接聽了起來。
“喂,你…”林爽忽然一頓,驚呼道:“叔叔?”
…………
林爽的叔叔一直在國外工作,也隻有這一個親叔叔,姚惜雨是沒見過的,隻聽林爽提起過,好幾年才回來一次。
“嗯,好,我知道了。”林爽掛了電話,愣愣站在那兒。
“怎麼了?”姚惜雨急急走了過去。
林爽搖搖頭,笑著說:“我爸有機會了,我爸有可能不用坐牢了!惜雨,我爸他有救了,有救了…”林爽有些激動地搖著姚惜雨的肩膀,又哭又笑的。
“真的?太好了!”
林爽說她叔叔這兩天就要回國了,他從網上無意間看到他爸爸的新聞,說是他有認識的人在市政廳,回來聯係一下,竭盡最大的力量救出林伯伯。
也許關係這種東西是別人最厭惡的,尤其是對受害者來說,應該受到懲罰的人因為所謂的關係而逍遙自在了。可是此時此刻,姚惜雨卻管不了那麼多,對她來說,林爽的什麼都是重要的,更何況還是有關林伯伯的事。
小的時候,她們是很好的姐妹,經常在一起玩耍,也因此兩家的大人也開始走近了。她最喜歡的就是爸爸帶著她到林爽家去玩,那時父親隻是林伯伯的下屬,而林伯伯也並沒有因此而看輕什麼。
有一次,林伯伯看著她很林爽在一起坐在地上認真的拚圖,笑嗬嗬的對她爸爸的說,你看,多像親姐妹啊!我看小雨就做我們家閨女得了。
小時候的那些快樂的記憶還曆曆在目,仿佛是昨天的事。隻是自從爸爸走後,她去了倫敦,也在沒來過林伯伯的家。而林爽自從林伯伯娶了一個年輕的阿姨後,也很少在家裏。所以上大學都要離家遠遠的。她說,那個家不再是原來的家,裏麵充滿了讓她惡心的味道。所以她寧願一直在外,也不願意回家。也因為這樣,她對林伯伯冷淡的要命。姚惜雨知道,不管林爽待林伯伯怎麼冷淡,其實她心裏還是很愛林伯伯的,隻是嘴硬而已。要不然這次林伯伯發生這件事,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隻是短短的一個月而已,卻消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