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抬眸看了她一眼,左手開始拿手機,撥號碼,都的幾聲後,線就被接通了。
“我現在在環市北路,過來接我一下。”說完嚴肅掛了電話,看向她,冷冷道:“現在可以走了吧!”
姚惜雨垂眸,眼底黯然的光被嚴肅一覽無遺,可是卻還是裝作無動於衷,再一次讓她走,他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對於她一點點的關心,都是那麼的貪婪。
姚惜雨下車後,嚴肅有立刻撥通了電話。
“不用來接我了,就這樣。”
剛走到樓下的小錢,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嚴總是怎麼了?一會接一會又不用接的,他明明說今晚有局的,難道喝醉了?說的醉話?算了,他這個上司,他是越來越搞不懂了,還是說什麼做什麼吧!
沐辰正忙於做策劃書,突然顯示一封新郵件,他以為是客戶發過來的郵件,關於這次的產品報告。沒在意那麼多,隨手點開一看。
臉色越來越難看,烏黑發亮的雙眸裏漸漸冷了下來,兩簇寒冷的刀光緊緊地鎖住屏幕。握住鼠標的手不由地握緊,沐辰緊緊地閉上眼睛,“啪”的一聲合上電腦。
猛地起身,往窗邊走去,現在已是淩晨兩點了,紐約的夜晚卻是通亮。站在二十層樓往下看,但半個紐約盡收眼底。雖然繁華依舊,卻始終透著一種孤寂的落寞。
他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腦,如果今晚再加班一次,那麼他就很快結束這裏的工作,可以回國了。之前,他是多麼希望早些回去,可是現在他又不想了,不想看到那一切。
煩躁的從冰箱裏拿出一瓶酒,突然頓住了,自嘲的一笑。
什麼時候,他變得要以酒澆愁了?好像每次喝醉都是因為她,沐辰啊沐辰,真是自找罪受。可是為什麼,就算痛苦,也不曾願意放過,不放過自己,也不放過她。
姚惜雨昏沉沉的過了兩天,她很怕文欣又來找她,因為她真的沒辦法裝作若無其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慶幸的是,文欣並沒有來找她,讓她舒了一口氣。
可是這天還未到下班的時間,就有人告訴她,樓下有人找。
難道又是文欣?她本想推脫一下,可是又覺得不妥,再說,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的,躲也躲不過去的。
她極不情願的下了樓,心裏打鼓一樣,在大廳看了一下,好像沒有文欣,難道走了?她已經遲了一刻鍾了,應該走了。
“終於下來了。”一沙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姚惜雨一轉頭,驚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來了?”
簡誌易略顯疲憊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有力氣在說話了,隻是說了句,“跟我走一趟。”
直覺告訴姚惜雨,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心也不由得狂跳了起來。忐忑的跟在簡誌易身後。
“上車吧!”簡誌易瞥了她一眼,低聲道。
“到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姚惜雨不安的問。
“先上車再說吧!”
簡誌易直接將車開到了高速上,而且是去C市的那一條。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看向簡誌易,而他也隻是微微蹙著眉頭,緊緊地抿著嘴,看向前方,極認真的開著車。
他不說話,她也不敢出聲。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簡誌易才緩緩開口,“媽想見你…”
原來是這樣,也隻是這樣吧!她這樣想著,卻不料簡誌易後麵的幾個字,徹底將她心裏的那根緊繃的弦給拉斷了。
“…最後一麵…”
姚惜雨猛地轉過頭看向他,不敢相信,是不是她聽錯了什麼?還是他說錯了什麼?
他知道她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即使她在表現的無情,他也感覺到他愛自己的媽媽,不然也不會去就他們。也不會說出那種聽似無情卻是深情的話,她還記得她對媽說,爸還不想見你…
“小雨…”
“不用再說了!”姚惜雨忙打斷他,她不想聽了,為什麼要告訴她?為什麼這麼晚才告訴她?
“你開快些,要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姚惜雨睜大眼睛瞪著他,眼睛酸痛了起來,忙別過頭,“求你再開快些!”
簡誌易沒說話,將車速開到了極限,什麼都不管了,他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當看到母親蒼白著臉,微微半闔上的眼,沒了血色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說什麼。他湊近聽,隻模糊的聽到一個“雨”字,他便知道母親是想見她。
當時他一直打電話,一直打電話,得到的卻是始終是沒有生氣的機械聲,“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他一次又一次的打,卻還是那樣,看到病床上的母親,似乎隻剩下最後一口,她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