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遊島,聖靈城,寧家。
一個古香古色的廂房內,一臉疲憊的寧家大小姐寧非煙此刻正憐愛地撫摸著床頭上昏睡著的一個清秀少年的額頭,看著沉眠了足有月餘的弟弟,想到姐弟二人如今在寧家如履薄冰的糟糕處境,她的臉上卻滿是堅強與不屈之色,“小遠,郎中說你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了,姐姐不信,你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定…”
“父母為了尋找救醒你的方法而離開浮遊島前往大陸,三日前卻成為了兩具屍體被送回寧家,如今這世上,姐姐隻有你了,隻有你了啊……”
“昨日,二叔正式接任寧家家主之位,如今鐵了心要剝奪你嫡係繼承人的身份,扶持寧克上位。你放心吧,屬於你的東西,他們不付出點什麼,休想輕易拿走……”
“半個月後,我就要代二叔的女兒寧非雨嫁給王家的王孝了…王家的王孝啊,你知道嗎?就是王家那個經常拿著狼牙棒在大街上嚇唬小孩兒的已經不惑之年的弱智大叔…不過你別太擔心,王孝是王家老祖唯一的親兒子,在王家地位超然,姐姐嫁給他倒不會受人欺負,嗬嗬……”
“姐姐要走了,王家不會讓我帶著你嫁過去,所以真的很對不起,以後不能常來看你了,你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哪怕是如現在這樣做個沉睡的活死人也好,至少我還能看見你安靜沉睡的臉龐,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成為超越老祖超越圖騰殿殿主的強者,找到喚醒你的方法,找到謀害父母的凶手,為他們報仇雪恨。”
一個月前弟弟因‘施暴未遂’而被未婚妻擊碎道基,父母為尋求解救之法而外出慘死,接連的大變如同一柄利刃,狠狠的切割著年僅十八歲的寧非煙的心房,此時的她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與痛苦。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她便會來到弟弟寧遠的床邊傾訴許久,也唯有麵對沉睡的弟弟時,這個在外人麵前冷若冰霜,處變不驚,倔強不屈的女孩才會顯露出她最為柔弱的一麵。
在寧遠光潔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寧非煙起身走出了房間,而當她將房門關上轉身後,她臉上的柔弱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以及堅毅的眼神。
……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安靜的房間內忽然傳出了一道及其微弱的話語聲“姐……”昏睡了足足一月有餘的寧遠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此刻的他隻感覺自己似乎是做了極其一個可怕的噩夢,又像是經曆了一個輪回。他記得自己明明被人殺死了,可此刻頭顱內那劇烈的脹痛感分明表明自己還活著,“難道那隻是一個夢而已?”
無力的甩了甩頭,將惱人的昏沉脹痛感減低了一些,寧遠用力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令他有了一刹那的呆滯,他十分篤定眼前這個房間他以前從未來過,“我明明在祈福村的茅屋內啊,怎麼突然來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
打量片刻後,寧遠發現眼前這個房間內的所有用具上竟有一個共同特征,全都刻著一座形似鯨魚的島形圖案。
“這是哪裏?”寧遠費力的將自己的身子從柔軟的被子裏移出。當他看到自己此刻那雪白光潔的腳丫時頓時渾身一震,目中露出不敢置信,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我腳上的那一顆痔呢?!”
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他發現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實,當下這具身體並不屬於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