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見著!我什麼都沒看見!”
趙晨城的眼睛終於得以恢複正常,看見沈牧抓著椅子的手收緊,她都能聽見嘰嘰嘎嘎的響聲。趙晨城咽了口口水,還好還好,有暴發戶給她當替罪羊,受氣包了。阿門。
“那你還不出去。”沈牧扭過頭,語氣陰森森的。
“不是,那個,你有電話,連著打了好幾個,挺急的樣子……”暴發戶還捂著眼睛,一股腦的辯解。
沈牧這才不耐煩地支起身子,臨了還掃了一眼趙晨城,這才邁步出去。
暴發戶等沈牧走出去,立刻恢複了嘴臉,一溜煙跑到趙晨城邊上。他的年紀和趙晨城相仿,在這群男人裏頭資格最小,三天兩頭就被捏圓搓扁。不過趙晨城一點兒都不同情他,誰讓他好好一大男人,聊起八卦來比女人還來勁。
“喲,趙晨城,你這是腳踩兩船呢?”
趙晨城沒理他,起身在書架上挑書,上頭清一色典藏版書籍,什麼《辭海》、什麼《二次世界大戰史》、什麼《資治通鑒》,燙著鎏金也掩不住的俗氣。她往下排的架子上看去,這才算找著了真正有人看的書——《用一個謀殺犯的故事》、《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誰動了我的奶酪》……
她尋了片刻才尋到一本書,然後旁若無人地坐下,翻看起來。
“不回答……那換個問題。你們在樓上發生什麼了?我看沈牧下來時候臉都比上臭豆腐的臭了。”
趙晨城翻過書頁,眼睛也沒抬:“你可以再八婆一點。”
“行,我就事論事啊。沈二少爺哪裏不好了?你非得和蔣洛笙在一塊兒,他就不是塊好料。我聽Ban說,圈子裏都在傳,蔣洛笙和姓梅的也有一腿。”
“我覺得你和小L能湊一對。”趙晨城抬起眼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通暴發戶,讓對方很是疑惑。
趙晨城將視線收回到紙頁上,話題也跟著扯了回來:“陳氏的掌權人是沈牧。蔣洛笙要是真看中了陳氏,那他就不該來勾引我。他該去勾搭沈牧,強攻強受,不錯的配對。”
暴發戶的眼角明顯抽搐了,擺明套不出話來,他便隨口搭了一句:“你看的什麼書?”
“Why men marry bitches.”
“你好重口。”
“比起把角落裏那本情|色文學都翻得掉頁的人來說,我的口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趙晨城放下書,拍了拍衣服,走出了書房,丟下一句:“改天給你介紹個女朋友。”
沒和眾人打招呼,趙晨城就自己開了車走了。夜裏這一帶沒有什麼車,更別說行人,趙晨城油門一路踩下去,下頭的路麵飛快地朝她湧來,被踏過,成為過去。
暴發戶不是第一個在她麵前指摘蔣洛笙的人了,這表明對於他個人操行的言論並不是空穴來風。渾身是刷又怎麼樣,口碑還是一樣差。
戴上藍牙耳機,趙晨城撥通了蔣洛笙的電話。
“喂。”男人電話那頭的嗓音帶著些困倦,顯得更為性、感。
“在家?”
“對。你不是回去補眠了麼?”
“我想吃劉姥姥的夜宵了。”
電話那頭先是一愣,然後傳來低低的笑:“好,來吧。”
掛了電話,趙晨城把著方向盤想,其實這樣也不錯,管別人怎麼看呢。
他說他是認真的,她相信他,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