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2 / 3)

趙晨城趁了這個搬東西的機會,空現在家便開始大掃除做起了整理。那天在衣帽間收拾衣服,便瞥見最內裏的櫥門內放置著的箱子,她知道裏頭裝的是什麼,是在那次事故之後被她封存起來的所有過去。

或許太久沒有觸碰,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將那個箱子搬了出來。因為保存得好,箱子上並沒有落灰。趙晨城深吸了幾口氣,終究打開,撲麵而來的氣息便是陳舊。

相簿、禮物、畢業證書、各種零碎的小玩意兒,她一樣一樣拿出來,竟也攤了一地。

趙晨城撿了一本照相簿來看,是大一的時候衛然回國,四人一起去外地旅遊拍得照片,之後是沈牧給印了出來,他們一個人一本。絕大多數的照片裏,趙晨城都對著鏡頭擺出一張標準的麵癱臉,而衛然則總是一臉燦爛地和她套近乎,沈牧多半是勾著他們囂張地笑,至於衛嵐則張張都淑女地擺出萬年不變的“二”字絕殺手。

沒有看完,趙晨城便匆匆地合上相冊,聯想起男人說得“年少輕狂”,倒覺得正合適。胸口悶悶的,趙晨城便開始將攤在地上的東西紛紛塞回盒子裏,途中卻都落下一個小方盒來,視線觸及那個小盒的刹那,趙晨城心口一顫。

那寶藍色的盒子滾落在三步開外的地方,趙晨城放下手頭的東西,起身,走過去撿起盒子。在燈光下,她將盒子緩慢地打開,近四年的時光,改變的隻有他和她,卻沒有改變鑽石的耀眼,這耀眼一如第一次見它時那般,驚豔傾城。

沒錯,這是四年前沈牧生日那一天,他套在她手上的戒指,在衛然出事後就被她取下封存的戒指。

那算不得求婚,但也來得突然,超脫了趙晨城的掌控。但在那樣一段輕狂的年歲,有太多的事情,飛揚肆意,不受掌控。

沈牧向來騷包,但不得不說人緣極好,每每過生日總要燒上大把的錢開個盛大的party,然後收回來價值更高的禮。趙晨城不喜這樣的場合,自認識沈牧以來年年都必然缺席,唯獨四年前的那一次,也就是她大四的那一次,鑒於是他正牌女友的身份,這才給足了麵子去參加。

她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是她最討厭的粘膩的天氣。

沈牧圈子裏那群狐朋狗友向來不是省油的燈,見了傳說中的陳氏千金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地,勸酒起哄,趙晨城極不習慣,沈牧也護不過來,導致趙晨城上手就灌下了幾杯。露麵不到二十分鍾就本尊嗝屁,醉酒後,趙晨城流氓的本質盡顯,紅著臉嬌笑地將沈牧那一群損友調戲了個遍,也自此名聲鵲起。

可聚會也因為她的失常而早早收場。趙晨城當時醉得迷糊,對其中的細節記不太清晰,隻清楚沈牧將她抱到樓上他的房間,給她端了醒酒茶。她沒喝兩口便不肯再喝,隻覺得悶熱,而沈牧微涼的手溫度正合適,就被她拿來抱住,死活不放。

之後那些不依不饒的過程在記憶裏很是模糊,等她有些意識時,便發現自己已經和男人糾纏在了一起。他們唇齒相近,盡情地追逐,就連身體也緊密地貼合,她的手環抱著男人精壯的脊背,感受到肌理的線條以及動情的高熱。及膝的高級禮服裙從身側拉開,破不似地半遮半掩,沈牧的在她的身上摩挲,像是探索全新的土地,趙晨城嗯吟,那種感覺有些熟悉,卻又是陌生。

直到男人的手指徘徊在她最柔軟的地方時,趙晨城才被電地清醒了一些,她輕微地開始掙紮。卻被沈牧緊握住了手,十指相扣按在柔軟的床被上,他對她笑,點點地吻她的耳鬢,說:“乖,讓我來教你。”

她慌亂地看他,卻恰巧遇見他眼裏的情動,瞬間擊中心髒,就在這樣的對視力,他進入,緩慢,堅定。生澀的她頓時蜷縮了起來,尖叫都被卡在喉嚨口,她感覺自己被整個劈開,從此生命裏就不隻單單一個她,也好像融進了他。

一下一下地被占滿,所有的感官都混淆在一起,起起伏伏,在彼此沉重的呼吸裏,她似乎還能聽到窗外的雨聲敲打玻璃的叮咚……

高熱褪去,當趙晨城被沈牧從浴室裏清理好抱出來時,醉酒的暈眩和身體的疼痛讓她伏著再也動彈不得,沈牧便將她圈在懷裏,抬起她的手,突如其來地給她套上了一枚戒指。

“趙晨城,你要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

她當時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戒指上托起的那一粒鑽石,很大很亮很閃,她幾乎有些睜不開眼。

“這是一顆石頭,它什麼都不能保證。”

沈牧笑,邪氣且自信地笑:“它是我的保證,保證我今生,非你不娶。”

“叮咚”門鈴聲突兀地響起,趙晨城“啪”地關上戒指盒,將它丟進了大箱子裏,向後擄了擄頭發,吸著鼻子便走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是帶著鴨舌帽送快遞的小哥:“趙晨城,趙小姐?”

“嗯,對。”

“快遞簽收。”快遞遞來筆,趙晨城便在簽單上簽上名字,哪知剛要把比還回去,小哥又拿出三五張紙來:“嗯,這些都給簽一下。”

趙晨城歪了歪頭,小哥不耐煩道:“我幾個朋友喜歡你唱歌,要簽名,快點簽,我還趕著下一家呢。”

“哦。”趙晨城簽著名,無奈地想,現在的粉絲怎麼比明星還要拽的。簽完名,趙晨城突然問:“快遞小哥,問你個問題,你說,如果我有了新的男朋友,那是不是應該把以前男朋友送的東西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