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 it was dark now there's light/where there was pain now there's joy/where there was weakness, i found my strength/all in the eyes of a boy”此刻,台下的夏清打開了早已放在手邊的話筒,替趙晨城補了空白。
他的嗓音很渾厚,引領著慌了陣腳的趙晨城,其餘的觀眾像是約定好了一般,也跟著屏幕上打出的歌詞哼唱了起來。歌聲慢慢得變響,傳進了被水聲擾亂的趙晨城的聽覺。
那些消失的歌詞又一次在她腦海裏出現,她的聲音從音響裏漸漸傳出。
“hush, love
i see a light in the sky/oh, it's almost blinding me/i can't believe/i've been touched by an angel with love”
攤開手,讓水珠打濕,她睜開眼,尋回了自己的聲音:
“let the rain come down and wash away my tears/let it fill my soul and drown my fears/let it shatter the walls for a new, new sun
a new day has...come”
“i can't believe/i've been touched by an angel with love
i can't believe/i've been touched by an angel with love
hush, now/hush, now”
樂曲的最終,趙晨城仰起頭,整個舞台都下起了雨,讓她濕了個徹底。水珠劃過她的麵無表情的臉龐,悄無聲息地低落。她是成功了嗎?應該是吧。
“謝幕。”耳機裏傳來後台的指示,趙晨城垂下頭,然後深深鞠躬,道了聲“謝謝。”
奔向後台,趙晨城第一眼見到的便是蔣洛笙,這一出戲的導演者和策劃者,正噙著笑,等著她歸來。
大浴巾將她裹住,趙晨城這才深深地輸出一口氣,她將頭埋在男人的胸前,一句話也沒說。這種感情對她來說太複雜,感動、釋然、疑慮,疲累又充滿希望。奇怪的她,此刻隻想喝上一杯溫牛奶,好好地睡一覺。
“回家吧。”他說。
她點了點頭,由他牽著走。
那天,趙晨城回去後就和攤稀泥似的,蔣洛笙給她安頓好,溫了牛奶,她喝完把他當抱枕,抱了就睡,一句話無多。不問他為什麼會對她的過去那麼了解,也不問這一場為她設計的演唱會到底何時起意。
可大抵趙晨城本質上就是這麼一個人——“寵辱不驚”。
次日,蔣洛笙是在鍋碗瓢盆聲中醒來的,他睜開眼,邊上空空如也。他在最不該發現趙晨城的地方發現了她……廚房。
趙晨城下廚的風格就和開車一樣,手腳重,重油重鹽重甜,總之,整個一重口味。但鑒於趙姑娘難得下廚,蔣洛笙還是很給麵子地把眼前那個重醬油荷包蛋給咽了下去,同時喝掉了一杯他不怎麼偏好的牛奶。
圍著圍兜拿著鍋鏟的趙晨城覺得自尊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放下鍋鏟,她坐到正在喝第二杯牛奶的男人對麵,湊過臉去說:
“我說,等我戲殺青了,活寶也旅遊回來了,你要不要去見見他們?”
男人喝牛奶的動作一頓,放下杯子:“什麼?”
“明明聽清楚了還問。”趙晨城眯了眯眼,說:“你不要怕嘛,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
蔣洛笙眼角一抽,看著盯著雞窩頭的某個真正意義上的醜媳婦兒,幽幽道:“我記得不久前還有人說做戲可以,真的訂婚就不行。”
“唉,你個大男人別那麼斤斤計較行不行啊。”趙晨城拿過男人放在手邊的大盒牛奶就喝了起來:“像我這種肯大清早爬起來煮早餐的人你哪裏去找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過了這村沒有這個店了!”
蔣洛笙見過翻臉快的,沒見過翻這麼快的。
“要按你這煮早餐的理論,我早該娶了劉媽,輪不到你。”
趙晨城怒目圓瞠,放下牛奶拳頭一握,喀拉拉地響。蔣洛笙視線移了移,接著說:
“不過你還是很宜家宜室的,起碼上得了廳堂,下得了臥房,買得起好房,打得過流氓。”
趙晨城撇了撇嘴,許久才正經下來,說:“剛才其實,我有點緊張。”
“怎麼,怕我不同意?”
“不是,畢竟真的訂婚了,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我們都還不太了解彼此的家庭什麼的。”趙晨城晃著牛奶盒說。
蔣洛笙微微垂眉,思慮了片刻,道:“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他們會尊重我的決定。”
“唔。”趙晨城點了點頭,然後抬眼,說:“那不如,你先把碗洗了?”
趙晨城一大早辛苦下廚,最終換來了被吃得精光的回報……當禽獸撒歡地去上班時,趙晨城卻無力地窩在被單裏被小L的電話轟炸……
下午,小L將趙晨城約了出來碰麵,忙著拍廣告、出席活動吸金的小L許久沒有逛街,拖著趙晨城掃蕩了三家百貨商場。本就體力不支地趙晨城最後幾乎是扶牆而進扶牆而出,等小L終於舉得要坐下來歇息了,趙晨城已經伏在桌子上動彈不得了。
“你戰鬥力怎麼這麼差?!不像你啊!”小L奮鬥著眼前小山狀的紅豆冰沙,臉上刻著三個大字“你不行”。
趙晨城橫了她一眼:“和禽獸同居的日子,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