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願打願挨,收了爺的錢,還敢跟爺要清白!滾一邊去!”
賀蘭敏芝原本優雅的姿態瞬間不見,惡狠狠猛地抬腳直踹,正踹中白衣女子的心窩。
隻聽撲得一聲,那女子竟口噴鮮血當場倒地昏死。
“賀蘭敏芝你這個混蛋!”
李令月趁著某妖孽不防備,身化風勢,抽冷子拔了侍衛的腰刀就衝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著賀蘭敏芝劈頭砍了下去。
隻可惜小丫頭到底人小力弱,被賀蘭敏芝扭身躲開刀鋒,橫拳一衝,竟直向麵門砸來。
“找死!敢打月月!”
妖孽李弘勃然大怒,他可不管他家的月月差點把人家腦袋給砍下來,看見賀蘭敏芝對他的寶貝月月動手,懸身一個飛起,一腳將賀蘭敏芝給踢飛了出去。
賀蘭敏芝橫飛十幾米,撞折了身後的數株紫竹,撞碎了書房的雕花楞窗,直接破窗而入飛進了屋子。
隻聽一陣劈哩啪啦,一排黃花梨木製成的書架硬被接連撞成碎片,無數竹簡卷軸冰雹樣從書架上紛飛傾瀉而下,頃刻便將不知死活的賀蘭敏之給埋進了書堆。
“月月,以後不許動刀動槍!這樣傷著自己怎麼辦?”
太子李弘臉色陰沉,劈手奪掉李令月手中的長刀,拋給了身後的侍衛,見小令月嘴扁了扁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急忙收了嗬斥,俯身將小丫頭抱在懷裏,轉頭吩咐身後的羽林軍侍衛道:“將賀蘭敏之押去萬年縣衙!”
“弘兒,你姨母可就敏芝這麼一個兒子,看在你姨母的麵子上就饒了這小畜牲吧?”
看見賀蘭敏之被幾個侍衛從書堆裏撈出來押著往府門走去,白發蒼蒼的榮國夫人頓時嚇得慌了神。萬年令那裏她不怕,可她怕太子李弘真對賀蘭敏芝動了殺心。
那雙一向溫潤恭謙的眼睛裏,此時流露出的肅冷殺意,讓她這個經曆了數朝腥風血雨的老太婆也禁不住渾身寒顫。
“我大唐律法,殺人償命。外婆不會真是老糊塗了吧?”太子李弘臉色鐵青,一點也不給榮國夫人麵子。
敢對月月動手的人都該殺!
不過這話李宏卻不能說出來,見小丫頭呆呆的有些發怔,不由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不會是真給那畜牲嚇著了吧?”
“快放開我!”小丫頭猛地回神想起什麼,拚命掙紮開妖孽五哥的懷抱,小腳一沾地便跑到那個倒地的白衣女子身邊,伸手一試,人竟然還是活著的,急忙站起來對嚇傻了的榮國夫人嚷嚷道:“外婆,還不趕緊請大夫來給這位姑娘醫治,這要再弄出人命來,表哥可真沒得救了!”
榮國夫人一聽此話,趕緊吩咐人將府裏供養的大夫給請過來,一番診治之下,那大夫竟說出讓眾人目瞪口呆的話。
“大人倒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隻是這腹中的孩子嗎,不好說啊。”
腹中的孩子?這女子竟然還是個孕婦?
李令月吃驚地在那女子肉感的小腹上掃描了一眼,忽然看到女子白衣下大紅的內衫,以及腳上那雙鮮豔奪目的並蒂蓮花高低繡花鞋。
李令月抬頭望了眼坐在外間客廳中喝茶的太子五哥,剛想就自己的發現同這家夥探討一下,忽然想起這家夥已經是個妖孽,對人命啊之類的問題根本就不可能感興趣。
隻好轉頭對大夫說:“那孩子保得保不住你盡力好了,你先讓她醒過來,我有話問她。”
誰知不等那大夫拿銀針去刺到女子的穴位,就聽那女子啊呀一聲自動醒了過來,翻身坐起就對那大夫跪了下來。
“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靠!感情先頭是在裝死啊!
李令月見這女子動作敏捷麵色紅潤,根本就不像個身受重傷的樣子,不由氣得指著那女子的鼻子罵道:“你這婦人好沒道理,我好心好意幫你,你竟然敢在本公主麵前裝死?!”
“公主饒命!求公主救我!隻要幫我保住孩子,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什麼意思?難道真有什麼貓膩不成?
聽到內房的吵嚷聲,陪著太子殿下坐在客廳中喝茶的榮國夫人也急忙在丫鬟的攙扶下趕了進來。
一見那女子的神態,以及白色孝衣下不倫不類的穿著,吃了八十多年鹽巴的榮國夫人楊氏,立刻感覺出今日這一場鬧劇隻怕別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