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個青白麵孔的家夥還真是武後的侄兒武三思,因為未能跟隨武後等人風光往洛陽去,心中鬱悶,正邀了幾個狐朋狗友來胡姬酒肆消遣。
此時被人砸破了腦袋,頓時惱羞成怒,一邊捂腦袋,一邊跳腳罵:“本大爺就是皇後的侄兒!你等著你,看我不替你爹媽把你這個沒教養的黃毛小丫頭好好管教管教!”
說著話人,武三思就要帶了人往樓上衝來。
卻聽隔壁雅間裏有人挺身衝了出來,指著武三思破口大罵道:“丫丫個呸的!像你這種醃髒貨色還配當皇後的親戚?老子最看不順眼的就是你這種狐假虎威的假皇親假國戚!欺負人家一個小孩子算什麼本事,有種的跟小爺我較量較量!”
黑麵孔,黑袍子,這人若不是說著一口地道的長安官話,李令月幾乎懷疑是不是穿越來的非洲難民。
“這人是誰?”李弘在一邊不由有些好奇。
“稟殿下,聽聲音該是盧國公程知節的長孫程伯虎,他爹爹是程處默,這打抱不平也算是家學淵源。程公已經告老,此番是他爹程出默率羽林衛護駕東都,想來這小子是沒人管了,又跑出來惹事。”
方達一見程伯虎出了頭,不由笑嘻嘻地向太子李弘壓低聲音道:“隔壁應該還有英國公李績的孫子李敬業,這倆小子號稱長安雙虎。有他倆人在,武三思今日這虧是吃定了。”
“李敬業?武三思?”
竟然遇上那個後來造反的李敬業?而那個青白麵孔惹人生厭的家夥竟然真是武三思?
有意思。
抬頭見兩個小丫頭正興高采烈地為程伯虎呐喊助威,李弘抿唇淺笑,心想這倆丫頭的衝勁與那長安雙虎有得一拚,將來說不定也能培養成倆名震長安的大姐頭。
隻見那程伯虎眼見武三思帶著一幫子人衝上樓來,擄袖子就迎頭衝了上去。
武三思一夥人數不少,竟然連奴才帶狐朋狗友有十幾個之多。
程伯虎一上,果然隔壁身材修長的少年也衝了上去。兩個人拳打腳踢很快就撂倒了最先衝上樓來的幾個家丁模樣的打手。
李令月一見來上樓來的人有些多,怕那打抱不平的黑小子有所閃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桌子上一個杯子劈手砸了過去,緊接著便是碗盤子酒壇子。
等到桌子上全都空了,樓下的人也全都嚇得捂頭趴地下尋找桌子椅子庇護。
眼見那些個不怕死的蟑螂在青白臉家夥的鼓動下仍然往樓上衝來,小丫頭氣恨之下猛地劈手折下一條桌腿,三兩步衝上去,繞過一對混雙打,朝那個躲在人後的青臉年輕人就衝了上去。
“月月!”李弘生怕李令月混亂之下吃了虧,剛要起身,卻見方達早躥了上去,一邊護在小丫頭四周,一邊掃堂腿撂倒了四五個。
小丫頭沒了後顧之憂,對著那青白臉公子哥就是一段胖揍,小小人兒胳膊掄圓了桌腿,竟將一個七尺漢子給揍得哭爹叫娘。
誰見過這麼凶的孩子啊?場中其他人全都看傻了眼,愣是眼睜睜地看她逞凶,半點聲響都沒有,就連程伯虎李敬業的混合雙打也都愣在了原地。
半天,武家兄弟的幾個隨從終於反應了過來,紛紛抄家夥欲上前幫忙。
李令月哪裏會怕他們?話說五靈術三層功力用來打這些個凡夫俗子已經綽綽有餘,兩隻小手將一條桌腿舞得虎虎生風,加上李敬業程伯虎和後來參戰的方達,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些個隨從統統給打趴下了。
李令月腳踩著武三思的胸口,手抓住武三思的領子,惡狠狠地問道:“說!你還敢不敢冒充武皇後的親戚?”
“你好大膽……哎喲,反了,反了,居然敢毆打皇親國戚!我……我要你家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