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虎,這胡人是胡月樓樓主買來的家奴,天生力大無窮最是悍勇,想博得五百貫花紅,便得過了他這一關才成!”
五百貫賞錢?什麼意思?難道這胡月樓以相撲為誘餌設置賭局不成?
李令月乍聽到李敬業的聲音響起,頓時對樓下的相撲也感了興趣,急忙起身奔到欄杆前,剛好看到程伯虎從樓上縱身直跳,落在台子中央。
當連續第七個人被那胡人漢子一下子摔出去老遠的時候,台下及樓上的人群終於有些轟動了,更有人掂量起自己這瘦弱的身板是否經得起這一下狠摔,然後望著那台側胡月樓樓主所立下的豐厚標銀隻能望之咂舌。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今日不會有人打敗眼前的胡人,樓上卻驀地跳下一個魁梧的黑臉漢子,頓時歡呼聲爆發如雷。
眼見程伯虎上台之後,依照慣例剝掉了上身衣袍,露出一身精壯肌肉來,樓上的程嬌嬌頓時驚呼出聲:“那是我哥!”
“呼,程少爺怎麼上場了?”秦雪青尉遲燕一聽,頓時驚訝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你說,他們倆,誰會贏?”李令月在程伯虎與胡人的身上掃視了一番,目子閃亮,顯然已有了興趣。招手叫來跟著的幾名便衣侍衛,低聲吩咐他們往樓下四處而去。
這邊程嬌嬌一叫出聲,隔壁的李敬業頓時被吸引了過來,掀開簾子一見那群惹不起的姑奶奶竟然赫然易裝在內,剛要閃身躲開,驀地卻發現李令月笑吟吟的目子,心下怦怦跳著,急忙過來叉手見禮。
“拜見公……公子。”
還算不笨,知道李令月易裝的目的,沒有泄露其公主身份。
李令月指著下方的高台,笑著對李敬業道:“你們就為了贏人家五百貫而來?人家樓主可是為了招攬買賣呢。”
李敬業一聽,臉色頓時一肅,四下裏望了一眼,見貴女們都被樓下的比拚吸引,忽然壓低聲音道:“屬下受沛王指派來這胡月樓打探消息,這座胡人酒樓在長安建成不足一月,卻每日裏設擂台以重獎吸引相撲高手打擂,沛王殿下恐其中有什麼陰謀,故而……”
“胡人酒樓?這酒樓的老板不是唐人?”
李令月知道,這年頭,大唐的長安大街上,常常可以看見來自波斯、新羅、天竺、吐蕃、於闐等無數國家的商人,叫賣來自天下各方的商品。當然,大唐的絲綢等物,運往國外更是十倍百倍的利,也是他們眼紅的買賣。但很少有胡商動了開酒樓的心事。
話說在長安東市開酒樓雖然是日進鬥金的買賣,可沒有硬實的後台,光每日裏那些來搗亂的地痞流氓都窮於應付,更別提那一磚頭砸下來便能砸著的豪門貴胄之子了,得罪了哪一個都是要命的大事。能將酒樓在短短一個月時間整弄得如此熱鬧,隻能說這後台老板不是一般的能耐和實力。
這個念頭才考慮沒多久,就隻聽一聲大吼,場中兩人竟已是分出了勝負。
“我哥哥勝了!我哥哥勝了!”
聽到程嬌嬌歡呼雀躍的聲音,李敬業清俊的麵孔上禁不住浮起一抹得意之色,區區胡兒安敢在長安設擂叫囂?
程伯虎剛想拿了那五百貫花紅上樓上來,忽然被胡月樓樓下的掌櫃給攔住,說是樓中還養有一個相撲武士,想與程伯虎再比一場,這一次的花紅是一千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