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調戲小謝(1 / 3)

狼王幻成的宮女小謝,以令李令月心驚膽戰的速度,飛快地掄動手臂粗細的巨型鼓槌,猛烈地敲擊著戰鼓。隆隆鼓聲,避開觀眾席上的諸人,在虛空之中幻化出刺破蒼穹的精芒,如潮水一般,向那吐蕃僧人鋪天蓋地襲卷而來。

精芒與紫色佛蓮碰撞之後,那佛蓮如被火焰燃燒,竟發出清晰可聞吱吱吱的嘶鳴,仿佛是一隻隻荒原上遭受火焚的飛鳥,羽毛燃盡,紛紛墮落。

原本狼王還懷疑這蕃僧是否就是曾對自己施展過嗜魂術的人,此時從對方的紫色蓮花中,確認了這個罪魁禍首,對於從來不曾吃過別人大虧的狼王來說,心中的憤怒若灰天滅地的麾神降世。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隱隱有綠色的光芒閃爍。

鼓聲幻化出的精芒,似無窮無盡一般,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明亮,不斷向前衝擊,把一朵朵佛蓮衝擊的紛紛揚揚,似乎有一種把佛蓮誅殺殆盡,然後將那蕃僧的神魄碎滅的味道。

英國公李績冷冽的目光,在那蕃僧臉上掃了一眼後,瞬即順著那蕃僧充滿恨意恐懼的目光,看向擂動軍鼓的小姑娘。

音殺?難道那小姑娘擂出來的鼓音就是傳說中的音殺絕技?

英國公曾多年征戰西域,對西城流傳的各種武功絕技均有涉獵,隻是這音殺絕技卻隻是聽到一個居在天山中的怪老頭說起過。

看到那蕃僧臉色煞白,嘴角隱隱有血跡流出,而擂動軍鼓的小姑娘,卻嘴角噙著笑,姿勢嫻熟,鼓槌落動沒有半分停滯。

再這麼比拚下去,那蕃僧很有可能當場吐血身亡的危險。

英國公不禁自座位上站了起來,神色凝重地向擂動軍鼓的小宮女走去。

叭味叭咪哄,諸佛密藏,大滅淨土,彌陀轉身,過去無量,無量壽,無量光,無量娑婆!”隨著那蕃僧的再次吐血,李令月的身邊忽然破空出現身著灰色道袍的袁天罡,一串淨化咒自那老道口中緩緩順著鼓音飄飛而出,竟將那隱藏在鼓音中的殺氣淨化了個七七八八。

死老頭子,你敢壞本王的事”

狼王一邊不停擊鼓,一邊用憤怒的心念質問袁天罡。

上蒼有好生之德,請謝小友不要對人趕盡殺絕。本性真如是道心,怒火是陰魔,道心高一尺,魔心高一丈。謝小友,守住純真本性才是修道之人的根本,請息雷霆之怒,不要殃及無辜啊,“叭咪叭咪哄,過去無量,無量壽,無量光,無量娑婆!”袁天罡一邊分神用念頭與狼王謝揚交涉,一邊。唇微動繼續念動淨化咒。

先前那柳樹精幻成的太子李弘將袁天罡引出了賽場後,不顧老頭在後麵的呼喊,隻管施展狼王親授的大漠飛煙步在柳林裏傳竄來竄去,這柳林原本就是他的老根據地,自然對地形極為熟悉,就算袁天罡精通遁地術,也被這家夥累了個半死。

正扶著一棵歪脖柳樹呼呼喘息調節內氣的袁天罡,驀地聽到一陣充滿殺氣的鼓聲從馬珠場上空傳了出來。開始他隻當又是李令月在操縱戰鼓,沒怎麼放心裏去。

加之那柳樹精身負引誘重任,一見使用大漠飛煙步袁天罡真的拿他無可奈何,不由探頭探腦勾引那袁天罡往太極宮中跑去。

太極宮後宮區,原是嬪妃居住之地,自古以來,陰氣最重的地方便是這後宮女人堆,一群女人天天在一起勾心鬥角,不知害死多少人,每日增添多少陰魂,以前太極宮前殿有皇帝的龍氣壓著,這陰氣便不怎麼盛,如今皇帝跑到蓬萊宮去住了,這片宮域就成了陰盛脂粉之地。

柳樹精本身就是陰性,這一下子跑進去,大漠落煙步施展起來,那叫一個如魚得水,直攪得太極宮陰風颯颯,鬼影四起。

袁天罡從開始察覺到這位太子的身上有狼王謝揚的氣息,就想追上後問個明白,並未成心要收服,不想那柳樹精對袁天罡實在是忌憚,哪肯讓他追近?

萬般無奈之下,袁天罡正想運用無極八卦陣因住那個四下裏亂竄的家夥,驀地被西內苑狼王與那西域蕃僧拚鬥攪起的勁氣波動吸引了心神。

循著鼓聲,隻一眼他便發現,那個立在一麵碩大的軍鼓前,正用力招動軍鼓的家夥,才是真正的狼王。

看著這家夥如今的幻身,以及用軍鼓施展的音殺之技,袁天罡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從前隻聽說這狼王跑到西域去撥尋什麼寶物去了,想不到連著失傳數百年的音殺絕技竟然也被他不知從哪個石頭縫裏搜刮出來了,而且還運用的如此嫻熟地道,直直差點整死一個吐蕃活佛。

可狼王的性子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哪裏會因為袁天罡的阻攔而罷手?

眼中精光大盛,兩隻手中的鼓槌一左一右,以一種肉眼難以計算的速度飛速在鼓麵上敲擊起來,原本擰成光柱一般飛向蕃僧的音殺鋒芒,一分為二,其中一份就落在多管閑事的袁天罡身上。

袁天罡怎麼也沒料到狼王會忽然發狠向自己攻擊,收回心神匆忙應付,雖然那音殺鋒芒的強度因為這一分力道弱了一些,可也將袁天罡弄了個手忙腳亂,險些被音殺鋒芒傷了魂魄。

饒是他全力施為淨化咒,也隻能堪堪保住自個神魄不被那音殺鋒芒刺傷,至於那蕃僧,心中隻能為之哀歎一聲。同為人身修行,他知道那蕃僧乃是屍解過一次的鬼仙轉世,用吐蕃人的話說就是轉世活佛,如今修行也屬得來不易,所以才會在方才幫了一下忙,緩解了那蕃僧的大危機。

隻是不想到,這一下竟捅了馬蟀窩,惹得狼王妖性大發,直接將他也列在音殺攻擊範圍之內。袁天罡極不能傷了對他有救命之恩的狼王,又不能讓那音殺鋒芒刺進靈魂,縱使道術如今比因穿越時空損失了五百年的狼王高深,也忙了個首尾不能兩顧,最後竟大**份和形象地一屁股坐例在地上。

因為狼王對身邊不願的小丫頭實施了屏蔽保護,李令月對鼓音的變化一點也沒有察覺,加之場上比賽正進入白熱化狀態,大唐宮庭隊頻頻進珠,李令月光顧著蹦高喝彩了,直到袁天罡撲通一聲坐例在地上,李令月方才察覺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白胡子老道,認出是母後身邊的那個袁天幃後,急忙上前伸手攙扶。

李令月一伸手,狼王臉色一變,瞬即將攻向袁天罡的音殺生生收了回來,這一收也讓狼王受了那音殺的反噬,喉頭泛起腥甜,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剛好場上敲起了比賽停止的銅鑼,眼見那西域蕃僧還在垂死掙紮,狼王手中鼓槌全力砸在戰鼓之上,一下鼓麵震裂,兩下竟將犀牛皮鼻製的戰鼓生生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循聲走來的英國公李績禁不住目瞪。呆地看著那個臉色略略有些蒼白,正姿態優雅地立在破了的戰鼓旁調整氣息的小宮女。

能將犀牛皮製成的戰鼓敲破,這得多大的臂力?

隻怕這女娃子的內力比天生神力的太平公主都高深。

愛武成癡的英國公,眼目中立時射出灼灼的目光,顧不上身份禮儀,一把上前捉住小宮女的手腕,就去試人家的內力。

狼王雖然重傷了蕃僧,卻因為袁天罡的攪鬧未能取了那廝的性命,正心氣不順呢,英國公這一出手,刖好抬腳踢在石頭上,狼王一拳頭衝在那隻伸來的手掌上,若不是英國公久經沙場,本身血氣陽剛中,這一拳若是挨結實了,不死也是個癱痍。

天!這丫頭,簡直要比太平恐怖一千倍。

狼王可不知道自己一拳打散了英國公的收徒之心,見那老頭吃了個悶虧之後,搖搖頭頗鬱悶地走開,便將目光中地銳芒收斂,緩緩落在李令月身上

哎呀,小謝,你可真是厲害,連軍鼓都讓敲破了!”這個時候,李令月才發現自已無意之間發現的這個小宮女,竟然是個力大無窮的練武奇才!不由一撲而上,將小謝宮女摟在懷裏。

咳咳,公主,你輕著點……”雖然小丫頭難得對自己如此主動熱情,但狼王此時內傷尚為修複,又對小丫頭不設防,這一撲,險些將這個嬌嫩的幻身給撲出皮肉傷來。

嘻嘻,你出汗了呢,我幫你擦擦。”

不知怎得,李令月打心底喜歡這個小謝,見小謝粉嫩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冒出,竟不顧公主的身份,掏出自己隨身的絲帕,很仔細地給小謝擦拭起額頭汗水起來。

話說,那汗,是被小丫頭刖州一撲帶來的五行罡風給嚇出來的。

李令月重生之後不知為何並未認真修煉五行術,然而本身行動之時無意攜帶的五行罡風中的陽剛氣,正是狼王這一類妖仙的克星,這也難怪剛刖受了那麼重的內傷未曾出汗,被李令月一撲,額頭上便駭出一頭冷汗。

可此時看著小丫頭關切地目子,溫柔的舉止,狼王隻覺得如沐春風,心底再無半點火氣。

嗨,太平,方才的戰鼓是你敲得嗎?”

狼王正享受難得的溫柔呢,斜刺裏跑過來李賢李敬業等人。

上半場是我,下半場是小謝。”李令月笑眯眯地轉身,望著李賢,有些不懷好意道六哥,你們贏了比賽,父皇與母後賞賜了你什麼?”

李賢正因為下半場的鼓聲振奮了軍心的緣故想著找李令月道謝,一聽下半場是李令月身邊的那個小宮女敲出來的,眼睛立刻驚訝地大睜,上上下下打量,似乎有些不相信,這大唐後宮竟然又出了一個大力女,而此女的容貌長得又如此嬌俏可愛,心底深處頓時動了某種心事。

平時練刻時,若是有這麼個小美人兒在旁邊給自己擂鼓,那練起來該是何等痛快淋漓……”

腦子中轉著念頭,耳朵也沒閑著,聽李令月問,急忙道:“還不知道呢。我懶得跟那個吐蕃小讚普碰麵,等他退開我再過去。”

今日參賽的球隊,無論勝負,都會得到李大帝的賞賜,這也是大國章顯風度,籠絡人心的天好機會。

六哥!你眼睛老盯著小謝幹什麼。她可是我的人,你不許打歪主意!李令月知道沛王李賢好女色風流,身邊已經收了幾個侍寢的美貌宮女,見李賢一雙眼睛盯著小謝看了又看,頓時有種不妙的感覺。

嗬嗬,不過就是個小宮女,你還用的著緊張成這樣。

李賢一見自己的心事被妹妹當眾戳破,並不覺得有何尷尬,眼角餘光刮了一眼敲破了的軍鼓,又見那小謝站在一邊神色倨傲,仿佛一朵帶刺的野玫瑰,心中對這位叫小謝的宮女更增添了征服欲。

以為這小謝是武後新指派給李令月的侍婢,見李令月奇貨可居地將小謝護在身後,便唇角一挑,拍了拍李令月的肩轉身往二聖所在的帳篷走去。

賢兒,你這次可真是為我大唐爭光添彩了!除了常規冠軍賞賜,朕再賜你一匹夜照獅子雪,這馬可是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駒。”李大帝一張臉笑得像個彌陀佛,手撫頜下胡髯,煩自豪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大有太祖遺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