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遠的琴音,如玉珠落盤,每一個音符,似乎都在心尖上跳躍,牽動人心,不過,這琴音之中,卻蘊含著一縷淡淡的哀傷。
微微閉上眼睛,站在花滿樓的門口聽了片刻之後,當花滿樓的小廝過來,幫諸葛翔把利爪駒牽下去之後,這才抬腿步入樓中。
花滿樓,作為墨武城最出名的風月場所,依舊是人滿為患,不過,比起以前的喧囂,此刻的花滿樓,卻顯得安靜多了,樓中男女,全都凝聲,聽著從樓上傳來的琴音,沒有說話。
琴清的琴技,本就馳名炎陵郡,此刻,這琴音之中,仿佛多出了一些什麼,不再隻是單純的好聽而已,更是直擊心神,那股淡淡的憂傷,似乎令人的心境也受到感染。
咚……
最後一個音符,如泉水叮咚,慢慢散去,其琴音中的韻味,卻令人回味無窮,也不知誰帶頭,叫好之聲大響起來,隨即掌聲如雷,一曲作罷,這花滿樓這才恢複了以往的喧囂,不過對於琴清的琴藝,卻讓人讚不絕口。
“以往琴清小姐的琴藝,就令人流連忘返,但是最近這些曰子,似乎有了突破,當真有餘音繞梁,三曰不絕的韻味了”,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搖頭晃腦,回味無窮的模樣說道。
“本公子初來炎陵郡,就聽聞這琴清藝名,今曰一聽,果然名不虛傳,隻是這琴清姑娘,卻閉門謝客,真令人大為惋惜”,另外一邊,身穿錦衣,一身富貴之氣的男子,惋惜的搖搖頭。
“說得是,這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是要鬧哪樣?一天閉門謝客,兩天如此,現在都已經十多天了,天天閉門謝客,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健壯男子,筋肉虯結,臉上充滿了濃濃的不滿,怒聲叫道。
花滿樓下,聚集了一大票尋花問柳之輩,都在樓下,眼巴巴的等著見琴清一麵,可惜,這一連十多天過去了,琴清卻都抱病稱恙,不見客。
一兩天沒關係,三五天也能等得下去,可是,一連十多天下來,這些尋花問柳的人,耐心也全都磨沒了。
“不錯!柳娘,快把琴清姑娘給本少爺叫下來”。
“對,快去把琴清叫下來,不然我可就不客氣,自己衝上去了”。
“我們唐突了佳人,可就不要怪罪了”。
……
樓下之人,這十多天的等待,早已不耐煩了,這個時候情緒一旦爆發出來,完全亂了。
盡管柳娘不斷賠笑,更開口推薦別的姑娘,可是這些人卻怎麼都不答應,男人就是這麼一回事,胃口被吊起來了,越是吃不到的,越不甘心。
臉上賠笑,但是柳娘的心中卻一番苦悶,百花宮依附於陰陽魔宮,雖然也是一個修煉門派,但是在炎陵郡,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如若是別的弟子,眼見這些顧客如此,即便是強逼,也得讓她出來,但是琴清,在百花宮本就琴藝精湛,之所以出來拋頭露麵,不過是心境不足,曆練曆練罷了。
這些曰子,琴清的琴藝,多了些什麼,柳娘也自然聽得出來,回報宗門之後,百花宮傳來消息,對琴清的情況,表示重視,隨時可能被宗門帶回去重點培養,所以柳娘,也不敢強逼她出來接客。
“哼,給臉不要臉,老子采花公子,玩過的女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本來聽這琴清賣藝不賣身,還想來見識見識,看來,今天我采花公子,要嚐嚐用強的了”。
喧鬧之中,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子,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一身強悍的氣勁湧現出來,先天護身罡氣,浮現於體表,赫然有先天境的修為。
“對,今天我們都要衝上去看看,不然就不走了”,有人帶頭站起來往花滿樓上衝,其他人自然跟著起哄,一窩蜂的往樓上湧去。
“不要,各位客官冷靜一點,啊……”,柳娘,臉上充滿了急切之色,開口阻攔,但是卻三兩下就被人推開了。
花滿樓負責守衛工作的人,麵麵相覷,如果有人鬧事,他們自然要出手,可是這些都是花滿樓的客人,如何出手?那生意就別想做了。
花滿樓的樓梯上,一時間擠滿了人,全都嗷嗷叫的往樓上衝去,他們這幅模樣,讓花滿樓的姑娘們,更是驚駭的尖叫起來,整個花滿樓,一時間亂了起來。
砰!
步入花滿樓中,看著這群尋花問柳之輩**的模樣,諸葛翔腳下猛的爆響,正是暴步。
人影如同鬼魅一般,擋在樓梯口上,殺戮之劍出鞘,一股夾雜著濃鬱血腥的殺氣,從諸葛翔的身上彌漫出來,長劍一指,沉聲道:“全都給我退下!”。
“你是誰,也敢擋老子的路?”,衝在最前麵的,是那采花公子,手一翻,一雙法器手套出現,朝著諸葛翔狠狠的抓過來,先天境三層的修為,這一抓,尖銳的破風聲,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