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鄉晨10(1 / 2)

回家

張宇飛決定趁國慶節放假回去看看爺爺,好在爺爺當初帶著他搬離的並不遠,就在南華下屬的一個小鄉鎮裏,離南華也就百十來裏地,開車半小時就到了。

張宇飛是開著Q5回去的,他不僅開車回去,回去後還要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給爺爺聽,爺爺是張宇飛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他不會向爺爺隱瞞任何事。

車窗外的景物人影飛快地倒退,張宇飛歸心似箭。整個暑假他都在“迪諾茶餐廳”幫忙,算算有大半年沒見過爺爺了。

車子出了市區速度就提起來了,張宇飛拿到駕照之後還沒正兒八經開過車,之前跟著周心怡也無非是從小區到學校,從學校到小區。這是他第一次正規上路,開起來真的是心曠神怡,加上車還行,張宇飛戴起了太陽鏡,每逢超車他都掛下提速檔,感受一下推背感。

海龍到了自家的小鎮,圍著鎮子外麵轉悠了七八圈才拐進朝向自家的小道,這是爺爺從小教他的,爺爺的目的是教他躲避跟蹤。想當初爸爸剛失蹤不久,爺爺將企業拱手讓人,但是還是不放心張宇飛這根獨苗,雖然搬了家,還是小心翼翼地拉開和一切人的距離。爺爺的教導早已滲進張宇飛的血液裏,所以開著車兜圈對他來說是下意識的行為。

張宇飛和爺爺的居所是自己建的,爺爺當初也是雇用了一批外地人建的房子,而且地基打樁、房屋框架、繕頂,他分別雇用了三撥人。

這個小鎮的右後方緊挨著一座小山,張宇飛和爺爺的居所就在山腳下,居所左近散落著幾家農舍,和鎮區周邊的小區遙遙相望,背後則是林木茂密的小山。

張宇飛將車遠遠停在院門一箭地開外的樹叢後麵,沒有按喇叭,他熄了火,悄悄下了車,快步繞到院子後麵,左右觀察了一下,看四下無人,輕輕一躍,跳進了院子。這也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或者說是爺爺培養的結果。

張宇飛的落腳之處是一溜太陽傘,傘下是一些條凳、木桌,這是夏天裏爺爺邀近處的一些老年人過來納涼、喝啤酒聊天的地方。實際上這棟二層別墅式小樓周圍裝滿了監控,隻有這一溜太陽傘底下是監控的盲區。

張宇飛在傘底下找到一張桌子做墊腳,再一躍,手已經抓住了二樓的窗框,雙手用力,他輕巧地落在窗台上,撥開推拉窗他近了室內。

屋裏靜悄悄的,爺爺不知道在不在家,但是管家應該在,張宇飛家的管家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啞巴,爺爺幾年前帶回來的,人倒很整齊,穿著也講究,可惜是個啞巴,而且臉上布滿傷疤。爺爺說他是自家遠房親戚,自小就是個啞巴,後來又在車禍中毀了容,不想再外麵拋頭露麵,所以過來跟著爺爺管管家務。

張宇飛順著樓梯下到一樓,這個小別墅是爺爺仿照當初南華的房子建造的,也就是說,房子的格局和周正榮家一模一樣。張宇飛聽到大廳吧台方向有歎氣聲,他輕手輕腳附在樓梯邊的牆角,頭輕輕側過去看。不是爺爺,而是啞巴管家,他正坐在吧台的角落裏,麵前看著一杯酒。

管家是背對著張宇飛坐著的,張宇飛打算給他看個玩笑。他慢慢湊過去,手在管家肩頭一拍。

管家也沒轉身,手突然按住肩頭上張宇飛的手,就勢一擰,已經拿住了張宇飛的腕關節。張宇飛還不出聲,不去管自己被拿住的右手,左手在啞巴背後猛推。啞巴是坐著的,擰張宇飛的手腕腰轉動的幅度不大,加上張宇飛加在他背後的力道,他一時擰不動張宇飛的手。

啞巴也沒回身,右手不鬆,左手替換右手,抓起張宇飛的手,再反方向一擰,這是一招分筋錯骨的擒拿手法,張宇飛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右傾斜。

張宇飛快速上步,手肘前遞,以右手為圓心,迅速用手肘順時針畫了一個圓,這是少林綿拳裏的一招“旋手”。他的手在旋動中化解了啞巴的鎖製,同時右手抓緊了啞巴的左手五指,手肘自胸前旋回來後,啞巴的左手反而被他捏在掌心,呈反關節給他拿住了。

此時啞巴還是背對張宇飛,張宇飛的五指捏住啞巴左手,大拇指頂在啞巴左手手背上。

啞巴左手不動,但是右手突然拉住張宇飛右手手肘,往自己懷裏一帶,他左手背張宇飛的鎖製自然解開了,他順勢左手頂住張宇飛右手往前一推,張宇飛的整條右臂又被他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