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萊之後就在等待時機,偏巧張宇飛到山上找他喝酒,可算是正好給了他一個千載難逢的脫掉幹係的機會。
森萊事先就將不死不活的馬傑裝在車上後背箱裏,然後在上廁所的當口用馬傑的手機打了自己的電話,而後裝模作樣地接了電話,然後給張宇飛說了馬傑要自殺的話。
李光輝問張宇飛,接下來的事你應該都清楚了吧?
張宇飛搖了搖頭。
李光輝說:“到了高教公寓之後,森萊是怎麼支開你的我並不知道,但是就在支開你的那段時間,森萊下了樓,將馬傑弄上了樓,用馬傑的指紋開了門,然後將馬傑吊在下水管彎頭上,然後出了房門,再鎖上門,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張宇飛還不說話。
審訊室的門開了,進來的是周正榮、周太太,還有張宇,不過他們都身著警服。張宇飛不敢詫異,因為現在什麼事對他老說都沒有什麼好詫異的了,他的爺爺就是毒梟威爺,這個消息已經將他的心震顫到死死的。
周正榮他們三個進來後都坐了下來,周正榮說:“張宇飛,剛開始我們就摸清了你的底細,我們生怕你會卷入你爺爺的罪惡離去沒,我們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阻止你,包括讓你重讀大學,保護周心怡,可是你還是沒能躲開!”
周正榮接著說:“我們盯你爺爺已經二十來年了,為了他,我潛伏在他的公司也有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我們就發覺你爺爺參與走私,販毒,可是他有保護色,有公司的掩護,沒有辦法,我隻好打進公司內部。還有你熟悉的那些人,包括今天不在場的,比如周文斌,賴四,都是我們的人。”
張宇飛腦子裏飛快轉著無數個念頭,周文斌死在了自己手裏,可賴四呢,不是周太太或者張宇殺掉的嗎?
周正榮接著說:“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問,不過我可以給你一一解答,你見到的大哥天也是我們的人,他是和周文斌單線聯係的,因為他冒充大哥天接觸了森萊,結果被森萊排除的人滅了口,當時我們警方出動了三個人去掩護,可是還是沒有成功,你能想到嗎,在你麵前一槍擊斃大哥天的人其實是你父親,就是張成文,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張成文也是假的,是你爺爺的手下,隻不過是為了利用你而設計的人物。”
“他是怎麼死的也應該告訴你,是森萊幹的,你爺爺假裝失蹤,擾亂了你的注意力,而假的張成文失去了利用價值,你爺爺說要給他獎勵,將他騙到了公司頂樓,而森萊就在那裏將他扔了下去!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張宇說:“有些東西我來補充一下吧!我四年前打進了張家,純屬意外,你的哥哥在十八歲那年從孤兒院出走,我趁機以他的名義混進了孤兒院,而後你爺爺並沒有識破,我就順利地進入了張家,並按他老人家的指示,畢業後進了南華大學教書,目的就是為了和森萊接頭。”
“和森萊接上頭之後,森萊三番五次拖延交易的時間,而且我們並沒有在掌握森萊將毒品藏在哪裏,所以也不敢貿然動手,隻能一拖再拖,可就在拖延的過程中你越陷越深,為了你爺爺編製的謊言付出了代價。”
周太太張口說到:“你父親張成文和你母親很多年前就死掉了,在泰國和泰國人交易的時候,你們家的公司是你爺爺主動交給我們來管理的,目的是為了隱藏在幕後,不引人注意,估計是最近幾年發覺了我們的警方背景,所以他要培養你清除我們,估計給你說了不少謊話!”
張宇飛說:“野營的時候,中了我一箭怎麼解釋?”
周太太笑著說:“其實我並沒有中箭,不過監視你倒是真的,我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會借助野營的機會幫你爺爺和森萊交易,之後發現沒有,我們認為你還是有良知的,所以假裝中箭,希望你能追查這個線索,找到我,我就會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可是當時你忽略了這個線索,而再後來,你手上沾了我們同誌的血,我們無法再挽救你了!”
那你被炸彈困在貨輪殘骸上呢?張宇飛轉向張宇問。
張宇說:“那是你爺爺在試探你,有沒有被我們感化,說難聽一點,就是收買。其實那個時候你爺爺已經懷疑我了,他將我弄昏,然後讓森萊將我扔在殘骸裏,綁上炸彈,但是那時候他們還沒有交易,森萊始終不願意拿出毒品,所以你爺爺不願意殺掉我,製造太大的動靜,所以借機試探了你一把!”
靳成是不是你殺的?張宇飛追問。
“怎麼可能?”張宇回答,“難道你還猜不出來靳成的死是假的?你讓我調取公司監控,我總不能告訴你看到森萊上了頂樓,因為那時候森萊還是沒有拿出毒品來交易,我們怎麼能對他下手,所以我隻能告訴你是靳成上了頂樓,你輕信了,我知道你一定會找靳成麻煩,所以隻好出了下策,和靳成導演了一場戲。”
張宇飛長歎了一口氣說:“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可不可以讓周心怡來見我?”
周正榮和張宇對望一眼,然後按下桌子上麥克風的按鈕說了一個張宇飛完全陌生的名字。
一個女警英姿颯爽地推開審訊室的門走了進來。
張宇飛和她短暫的對視,然後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