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灰溜溜地走後,李雲滿心疲憊,仿佛靈魂都被抽離了一般。她拖著沉重得如同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挪回了家。
一打開門,她便像一隻受傷的鳥兒,徑直朝著浴室奔去,隻想在熱水的包裹中尋求一絲慰藉,將這一天的疲憊和屈辱統統洗掉。她走進浴室,伸手擰開花灑,溫熱的水瞬間傾瀉而下,在狹小的空間裏濺起層層水花,很快便彌漫出騰騰霧氣。
李雲站在花灑下,雙眼緊閉,任由溫熱的水流順著她的臉頰、脖頸,緩緩流淌過她的身體。她微微仰起頭,試圖讓自己沉浸在這片刻的寧靜之中,暫時忘卻那些煩惱。然而,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痛苦裏,根本沒留意到腳下已經積了不少水,瓷磚地麵在熱水的長時間衝刷下,變得像鏡子一樣濕滑。
突然,李雲腳底猛地一滑,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前撲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慌亂地四處亂抓,想要抓住任何可以穩住身體的東西,可指尖卻隻是徒勞地抓到一把又一把的空氣。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她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沉悶的撞擊聲在浴室裏回蕩,仿佛是命運無情的嘲笑。
“啊!”一陣鑽心的劇痛瞬間從腰部如閃電般蔓延開來,那疼痛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割著她的神經,讓她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尖叫出聲。她想要掙紮著起身,可腰部傳來的疼痛卻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向她襲來,每一絲輕微的動作都像是在往傷口上撒鹽,疼得她冷汗直冒,根本動彈不得。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李雲帶著哭腔絕望地呼喊著,聲音裏充滿了無助和恐懼。此刻,她就像一隻被困在黑暗中的羔羊,孤獨而又絕望。淚水不受控製地從她的眼角湧出,和花灑灑下的水混在一起,順著她的臉頰不停地滑落。
而另一邊,許傲塵回到出租屋剛一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憑借著邪修那遠超常人的敏銳感知力,他清晰地捕捉到了李雲那微弱卻充滿痛苦的求救聲。那聲音仿佛是一道尖銳的警報,瞬間刺痛了他的心。他心頭猛地一緊,顧不上換鞋,甚至連房門都沒來得及鎖,便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李雲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許傲塵心急如焚,腳步一刻也不敢停歇。他在街道上急速穿梭,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可他此刻心中隻有李雲的安危,根本無暇顧及旁人異樣的目光。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麼煎熬,終於,他趕到了李雲家。他發現門沒鎖,便毫不猶豫地直接衝了進去。
許傲塵順著聲音的方向,一路來到浴室。推開門的瞬間,他看到李雲狼狽地躺在地上,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幾縷發絲還不斷地滴著水。她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雙眼緊閉,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溢出,劃過她那蒼白的臉頰。
“老板娘!”許傲塵急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輕輕觸碰李雲的腰部,想要檢查她的傷勢。可他的手剛一碰到李雲,李雲便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像觸電一般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老板娘,你這是腰扭傷了,得趕緊處理。”許傲塵皺著眉頭,滿臉焦急地說道。他想扶李雲起來,可李雲剛一動,腰部的劇痛就讓她疼得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直流,根本站不穩,整個人又癱倒了下去。
“我動不了,傲塵……”李雲聲音顫抖,虛弱又無助。
許傲塵咬咬牙,說道:“老板娘,我先抱你到床上,你別亂動。”說著,他抱起李雲,將其穩穩放在床上。
此時,李雲的濕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這樣不利於傷勢恢複,還容易著涼。許傲塵說道:“老板娘,你衣服濕了,得換一件,不然容易生病。”李雲又羞又窘,臉色緋紅,扭過頭去說道:“你別這樣看,轉過去。”許傲塵這次沒有調笑,很聽話地轉過身去。
等李雲準備好,許傲塵才轉過身幫忙。他盡量保持著專注,小心翼翼地幫李雲換衣服,避免任何可能引起她不適的舉動。他先輕輕抬起李雲的上身,幫她換上寬鬆的上衣,過程中十分注意動作的輕柔,生怕弄疼她。接著,在換褲子時,他也是全神貫注,每一個動作都緩慢而謹慎,盡量減少對李雲腰部的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