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隱忍不發,就是為了大眾揭露他的真麵目,他做到了。
他在和他的對話過程中,尤其是在直視他的雙眼的時候,使用了一些精神威壓的技巧,對他的心防進行衝擊,最終他沒有能夠承受得了壓力,吐出了實情。
“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李偉的聲音有些低沉,卻蘊含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再一次對他的精神進行了威懾。
“是……是考圖司的胡郎中。”
“你不會繪圖,他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為什麼還讓你來?”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一個繪圖員,他是郎中,我又怎麼敢違抗命令?”
“他讓你來,有沒有讓你做什麼?”
“他讓我盡量拖延時間,拖延得越久越好,還有獎勵,並承諾給我升職。”
李偉的眼睛中射出的光芒變得更尖銳了,讓那人下意識想躲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將頭轉向一邊。
“他還有讓你做別的嗎?”
“沒有了。”
“你確定?”
“千真萬確。”
李偉的目光終於移開了,但是那個也倒了在了地上,全身的骨頭就像被全部抽掉了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地,就像一灘爛泥。
李偉轉過了頭,看著大家,緩緩地說道:“大家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落塵第一個發言:“這種可惡的東西一定不能夠輕饒,必須嚴懲,那個胡郎中更不能夠放過。”
“怎麼嚴懲?向尚書大人告狀?可是我們有證據嗎?”
“他的供述以及他這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還不能夠算作證據嗎?”
“這些都是他的一麵之詞,很容易就會被推翻的。如果你去告了,就算成功了,受到懲罰的也僅僅是他一個而已,那個胡郎中根本不會有事,頂多被說是識人不明而已。”
“這個……”落塵似乎也意識到李偉說的是對的,但是依舊咽不下這口氣,“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不放過他們又能夠怎麼樣?當然了,懲罰是一定要懲罰的,卻不是現在。你要知道我們現在還需要借助工部的力量,否則等到禮部驗收的時候,我們很有可能無法通過。”
“我們就不能夠請其他人幫忙建設嗎?大唐又不是隻有工部一家可以做這件事情。”左安似乎很不滿李偉的息事寧人。
“你將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我們找工部幫忙,就等於掛上了工部的名頭,你覺得會有人願意冒著得罪工部的危險,接下我們的委托嗎?”
“這……這可怎麼辦?如果工部一直拖延下去,我們豈不是有**煩了?當初最不該找工部幫忙。”
“是我將問題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工部怎麼也給程閣老一個麵子。不說這些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能夠按時完成設施建設。”
李偉確實有些後悔,後悔他太過自信了,否則他就有可能早一點發現這個繪圖員有問題了。
他原以為他就算他會有些消極怠工,也不會太過分了,頂多慢一些,結果卻是他根本就不會繪圖。
有鑒於此,他有了一個決定,稍微減少一些到柳驚鴻那裏學習的時間,多關心一下學院的建設。
如果他不是將幾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跟柳驚鴻的學習上,忽略了對他的關注,那個家夥耍的那些小伎倆早就被他識破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李偉做出了安排:“左安,你再到工部去,就說時間緊迫,一個人不夠用,讓他們多派一些人來。”
“這個廢物不扔回去?也太便宜他了。”
“我覺得將他留下會更安全,誰知道他回去後悔如何搬弄是非。”落塵不同意左安的說法。
“落塵說得對。”李偉肯定了她的說法,“你去工部要人的時候,什麼都不要說,隻說人手不夠就行了。”
“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嗎?”
“現在就去,時間拖延得越久,情況就會越糟糕。不過你先跟我來一個,我給你一樣東西。”
李偉讓鷹衛將那人看好了,就示意左安跟他走。
其他人,尤其是落塵也想跟過去,被他阻止了。
進入了房間,關好了門,李偉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黃銅包角的紫檀木小盒子,遞給了左安:“在去工部要人之前,你先去一趟程閣老府上,將這個東西交給程師爺,讓他轉交給程閣老,就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主子,這是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左安盯著盒子,滿臉的好奇。
“核桃。文玩核桃。”李偉似乎一點隱瞞的意思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