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裳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連忙起床穿好昨日挑的碧色旗袍。
門外姚媽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用品在外麵等她。陶裳拉開門笑著說:“姚媽,你快進來幫我盤個方便的頭發,我今日定要叫那沈雲服我。”
姚媽連忙端著東西走進房間,又馬上把門關上。順便把房間裏的香爐點上,看著香煙嫋嫋向窗外散去,清香霎時間彌漫在這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裏。
說是古色古香,其實房間裏也有不少的西洋貨,不過陶家主母顧清是個書香門第出身的,最是喜歡帶點文墨氣的東西,但也喜歡女兒接受新思想。
陶裳皺著眉頭,不高興的說:“都說了我不喜歡這熏香,要這勞什子作甚?”
“哎呦,我的小祖宗,這熏香可是二少爺從南京那邊給你淘過來的,你怎麼跟對待垃圾一樣啊。”姚媽哈著腰,利落的幫她盤了個頭發。
“二哥拿來的又怎麼樣,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今天我要去賽馬他都不陪我,哼,我自個兒去!”說著就紅了眼睛。
“小姐不是不知道少爺忙,你也要體諒少爺呀。”姚媽勸道。
“體諒體諒,媽媽叫我體諒,二哥也叫我體諒,爸爸還有大哥都不在家,三哥又要上學,媽媽又不能陪我去騎馬,他們就是看著我給沈雲那個人欺負。”
“怎麼了怎麼了,一大早就哭了起來?”主母顧清踏著閨秀的步伐走了進來,語氣雖然急,臉上卻沒有太大急色。
“媽媽,我想爸爸了。”陶裳抱著她的腰撒嬌。
“都多大的人了還抱著媽媽撒嬌,好了,你爸爸發了電報回來,說後天就到。”
“真的?”陶裳跳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你上次不是想要一個俄羅斯的懷表嘛,他給你帶回來了。”顧清麵含微笑無奈地說。
“爸爸真好!”陶裳喜滋滋的。
“媽媽不好了?”顧清柳眉一豎。
“媽媽更好。”陶裳連忙討好媽媽。
“知道媽媽好就快去洗漱,這麼晚了,不是約好了和林家沈家那幾個去騎馬嘛?”
“哼,沈雲那個女人明明不如我還要跟我比,今天我要狠狠地讓她輸一場,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惹我!”陶裳驕傲地昂起頭。
“嗯,這才是陶家的女兒,不過切莫與人攀比,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嗯,知道了,媽媽。”
洗漱完匆忙吃了早餐的時候沈雲他們已經在外麵等了。她今天穿了條粉色的洋裙子,不過這種衣服最挑人,要膚白不說,還要極好的身材。沈雲這人,不看臉,單看身材也還過得去。不過她的膚色不白,或者說沒有陶裳白的那麼純粹,倒顯得她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看陶裳,她本來就極白,像冬日裏的一抹雪那麼純粹。再加上身上的旗袍,顯得身段玲瓏有致,她又偏高,使得她整個人像隻高傲的天鵝,但是碧色又讓她柔和了幾分。她的儀態極好,即使她在家有幾分任性,在外麵也是落落大方的。
她看著沈雲身上的衣服,差點笑出來,這衣服自己前兩天去逛街的時候穿過就被沈雲給學了去,改明兒肯定又要學這身旗袍了!
不過沈雲家也是才搭了顧家這條線才能有這麼好的家業,她沈雲天天跟自己比有什麼意思。不過陶裳麵上沒什麼變化,看著沈雲的眼神卻更加幽深了。
跟同行的林家二少林冬陽還有李家大小姐李玫打了招呼,正準備走進自家的車裏。
李玫突冗地出了聲:“陶陶,這麼大熱天你怎麼接了她的戰帖呀,再說了,你的馬術還用的著跟她比?”
李玫是陶裳的手帕交,一直看不慣沈雲的作風,她又是個口直心快的,心裏藏不住事。
沈雲臉色頓時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