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衝身後那還在發花癡的穗兒冷道:“皇上已經赦免你了,還不下去。”
那些舞姬也都行了禮便準備離開了,穗兒見狀,也隻得跟了上去,目光依依不舍的多看了龍月離幾眼。
好好一場晚宴,就被這莫名其妙的變故給攪和了。
雖都未盡興而歸,卻也為明日的茶餘飯後添了話題。
回音自然也注意到了龍月離和那穗兒之間的微妙,但隻是淡然的轉過目光裝什麼也沒發生。
回到居所後,回音脫了衣服便上床就寢了,至此都沒有理會龍月離。說不清心裏什麼感覺,但以往她都以這樣的態度對他,所以她也沒發覺自己心境的變化。
龍月離卻兀自以為回音吃醋了。
見回音一聲不吭的閉著眼似是入睡,絲毫都不怕打擾到她湊了上去,輕聲的在對著她說道:“音兒,我隻是看她也是一個失憶的可憐人,這才好心為她說話。”
回音依然閉著眼,但呼吸卻不再似先前那樣平穩,可見也是有反應的。
龍月離注意到了,心裏直偷笑,伸手撫上回音的臉頰,回音即刻觸電般的睜開了眼冷冷的目光直射他,伸出手撥開他不老實的手,淡淡的道:“夜了,我累了,要睡了。”說罷就轉了個身繼續閉眼假寐。
龍月離無奈的收回僵著的手,老實的躺下,心裏也不太確定回音是不是吃味,但心裏卻也是沒個底,到底怎樣才能打動回音,讓她重新接納他。
愛她的他。
舞姬們回到住處後,都圍著穗兒好奇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起來。
“穗兒,你是不是摔到腦子了?”
穗兒摸了摸後腦勺,感覺一陣疼痛,露出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連連點頭:“還真有點痛。”
“那……穗兒你是摔壞了?還是?”
穗兒即刻白了那問話的舞姬一眼:“我摔壞了的話,怎麼還能跟你們對話呢?真是沒常識。”
那舞姬被穗兒這話頂的有些訕訕,但大家都覺得穗兒或許是出新花樣,博得上位者們的注意,毫無疑問的,穗兒成功了。
遂有個舞姬打趣道:“穗兒你這招真高。”
穗兒蹙眉問道:“怎麼?”
“我們跳了大半輩子舞,進了宮,還不是為了能被哪位看上,可遲遲還是沒那福氣,這不,讓你逮著了這機會,那龍太子啊看你的目光都像著了魔了。”這位舞姬的話著實有些過誇了。
未等穗兒反應過來,又一位舞姬接口道:“就是啊,穗兒長得這麼美,誰不喜歡啊。”
穗兒被她們說的有些飄飄然了,當即站起身穿出人群,走到梳妝台前,就著銅鏡看了會,滿意的連連點頭,不錯,這張臉比自己現代的那張臉美了不止十倍。
照她們這麼說,那龍太子看上自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雖然這裏的每位舞姬也都姿色各異,但不難保那龍太子就好她這口的。
眾人見穗兒沒有反駁,反而是照鏡子搔首弄姿的,均都以為剛剛那變故就是穗兒的計劃。
穗兒獨自捧著臉美滋滋的做著與龍月離上演各種穿越書裏的各種狗血愛情。
第二日,印宮裏一片喜氣洋洋,人們臉上都堆著相符的喜洋洋的笑臉,作為今日的男主角,衛風也換上了大紅的長袍,襯得他原本就俊美的臉更加妖媚。
但他的臉上卻一如往常沒有任何一點喜色。
而今日那群舞姬因為昨日出了差錯,今日便被遣出宮了。
大夥原以為龍月離會派人來截住,最起碼也得是派人來把穗兒接走,隻是,令人失望的卻是她們出了宮都沒有人來阻止。
原本以為穗兒會一步登天的舞姬們,都對穗兒不怎麼搭理了。
穗兒對此感到莫名其妙卻也同樣失望,那個看上自己的龍太子怎麼不來找她呢。
穗兒有些不甘心,走著走著,突然轉身跑了,其餘人都未有反應過來,穗兒已經跑入人群裏沒影了,但也隻是驚訝了下,也沒有說要去找的意思,繼續回她們該回的地方了,她們相信穗兒會回去的。她不是沒摔出什麼事嘛。
恰逢這時,一陣勢浩蕩的喜慶隊伍緩緩行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都自覺的退開,誰人不知今日是三皇子的大喜之日,瞧這喜慶的隊伍,瞧這隆重的陣勢,瞧這上百人抬著的嫁妝,人們都知道這就是那遠嫁而來的名元公主了。
大紅的喜轎裏坐著的確是名元公主,她披霞戴冠,端正的坐在裏邊,喜帕下的表情卻是與之不符的焦急。
似是在期待又害怕著什麼。
而原本在大街上奔跑的穗兒一心隻想跑回宮裏,哪知不熟路的她與這隊伍撞上了,排頭的侍衛即刻對她作出防備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