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舅舅請客
李清慧心又縮到一起，每逢遇到這樣的問題她總是很煩燥，於是皺了皺眉頭說：“媽媽，我不是說過嗎？我把錢給乞丐了。好了吃飯吧。”
林佳琦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她心裏有點納悶，這孩子雖然很乖，但總覺得她跟自己有點隔閡似的，也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五年自己沒能在身邊吧。
李清慧吃了兩口飯，想起一個問題，於是抬起那雙清澈至極的雙眼眸問道：“媽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要十五歲了，你們為什麼還不生個弟弟或妹妹呢？”她明顯感覺到對麵投射過來一道犀利的目光，那是李國勳的。
林佳琦聞言沉重地放下了筷子，雙手攏額沉默不語。李清慧訝異地放下碗來推推她的肩問：“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李國勳微重地將碗頓向桌麵，沉聲低喝：“清慧！”
李清慧望了過去，李國勳的沉痛和無奈直達眸底，氣氛凝重了起來。李清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無措地望望這個再望望那個。
林佳琦已經放開了手，眼中有哭過的痕跡，她拿起餐巾紙拭了拭眼角，低低悶悶地說：“清慧，不可能再有弟弟妹妹了，爸爸媽媽隻有你。媽媽生你那年因為難產，損傷了子宮，已經不能再生育。吃飯吧。”她拿起筷子往碗裏夾了一筷子菜，就將碗端起，借著吃飯遮住了自己的麵容。
李清慧很震驚，他們第一次告訴她這件事，林佳琦不了解的是：她此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骨肉了！
抬眼向對麵望去，李國勳正意味深長地盯著她，他們心思相同。這個曾經警告過她的人，曾說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會更加愛自己的孩子，現在不可能了，多麼悲哀。
這也意味著，如果他們事破，李清慧的身份泄漏，李國勳更加沒有緩各的餘地。如果他們有了自己的親骨肉，事破之後，看在孩子身上，也許會繼續保持著婚姻關係，可是現在沒有了這層紐帶。所以李國勳的眼神更加複雜，一切都在李清慧的身上了。
李國勳已經放下了飯碗，他一向嚴肅，此時麵色溫和起來，他轉換了話題：“清慧，雖然爸爸媽媽不能幫你過生日，不過你舅舅卻一定要幫你過呢，他請你到XX酒店去吃飯，把你的同學朋友也帶上。”
李清慧不好意思起來：“不，不用了吧？”
林佳琦情緒已經好轉，笑道：“我也說不用了，但你舅舅堅持要請你，他說很喜歡你，你就成全他吧。”
李清慧點點頭，不再拒絕。
這一天到來了，到了約定的酒店，本來林野是想進包間的，李清慧阻止了。
“就在大堂吧，開闊點，也隨意一點。”她沒有那麼強烈的過生日意願，再說了，這一天並不是她的生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過生日，隻是應付別人而已。
林野同意了，大家在窗邊一個大圓桌坐定，林野把王紅麗也帶了來，而李清慧隻請來了朱蘭心和何日恒，如果不請朱蘭心來過生日，那後果得自己想了，而朱蘭心是一定要請何日恒的，這些都是鐵杆朋友，其他人一概沒請，李清慧的意思是盡量地簡化了。
“誒！你的生日誒！你怎麼一點喜氣都沒有？”朱蘭心用胳膊肘兒頂了頂李清慧放豐桌上的胳膊。
“哦？”李清慧另一隻手撐著頭，翻眼看了一眼她，“我在高興啊，就是我這個人沒你們這麼活躍罷了。”
何日恒沒有作聲，隻是靜靜地注視著李清慧，沉靜而微帶笑意，隻是李清慧望過去的時候，他的目光就不著痕跡地挪開了。
李清慧把眼光轉向林野道：“舅舅，麻煩你幫點一下菜吧。”
林野邊掏手機出來看時間邊說：“菜是提前點過的，別急，先吃生日蛋糕。咦，說好了六點的，怎麼還沒到？”
正說著，就有服務員端著一個兩層的大蛋糕走了過來：“請問這蛋糕是你們的嗎？”
林野站起來一看，高興地說道：“對對，沒錯，怎麼現在才來？過了十分鍾了！”
“哦，對不起，因為你們原來訂的是包廂，所以這蛋糕送到包廂去了，我們花了些時間才弄清楚這蛋糕應該送到哪一桌。”
“好了舅舅，送來就好了，哇，好漂亮的蛋糕啊！”蛋糕已經放在了桌子中央，是一個童話王國的公主的圖像，這麼複雜唯美的畫麵虧他們做得如此栩栩如生。
朱蘭心也站起來搓著手興奮地大叫：“這我怎麼值得吃呢？我真想住到那城堡裏去，你說呢何日恒？”她忽然歪過頭詢問何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