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打鬥
似乎察覺了什麼不對，有一個拿鐵棍的年輕人幾步走一位雙手抱胸的男子身邊，猛地拉下他的雙臂，原來藏在腋窩處的手中拿著的微型攝像機就露了出來。這年輕人麵露恐懼，想藏起來手中的東西，手腕卻被死死地抓住了，動彈不得。
“記者？好大的膽子，敢太歲頭上動土！活膩了是吧？”那痞子揮拳就向他頭上打去。
那年輕人的頭眼看就要捱上結實的一拳，他眼睛裏流露出的驚恐深深地揪住了李清慧的心，就在拳頭將要落在鼻梁上的瞬間，一隻鐵臂架住了這隻胳膊，正是蘇飛揚，他另一隻手迅速將記者拉向旁邊安全處，同時一伸左足將痞子絆倒，同時搶了那人手中的鐵棒，這一連串動作氣勢淩厲，一氣嗬成，剩下的圍觀人眾暴發了一陣喝彩聲。
地上那痞子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就倒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屎，跌著下巴，門牙被摔倒，一嘴的血順嘴角流到地上，他痛得臉皺成一團，叫了一聲後就直吸氣。
一隻手叉住了他的腋窩，將他一把拉起，小痞子咪縫著被痛淚糊住的眼睛，猶如在水中看見的虛幻影像，眼前一張臉晃啊晃的，終於看清了，是廖申！
他立刻委屈地抓住他的雙臂哭訴起來：“大哥，你要為我做主啊，小弟吃了大虧啦。”這一句連哭帶喊的話因沒了門牙擋風而顯得含含糊糊。
廖申將他推向一邊，一雙鱷魚一般的眼睛陰陰地射向蘇飛揚，頭也不回地從旁邊人手中接過一條鐵棍，咬著唇，牙錯了錯，忽地掄棒就象蘇飛揚的頭部打去。李清慧尖叫一聲，猛地捂住嘴，瞳孔放大再放大，內心糾結地喊：“不要！千萬不要！”她的尖叫聲混在周圍一片驚恐的叫聲中，林野和廖申沒有發現。
一陣叮叮當當的脆響，李清慧見場內人群紛紛後退，廖申和那群拿鐵棍的痞子已經把蘇飛揚圍在了中心群歐，鐵棍飛揚，人影紛亂。此時場內已亂了套，人群四處奔逃躲避，櫃台、各種家電被打碎在地，嗬斥聲不絕於耳。
李清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緊張得無法呼吸，忽然看見舅舅在一個柱子邊緊張地觀望，急忙奔了過去。
“舅舅舅舅，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求求你，讓他們別打了，會出人命的！”李清慧的心都快蹦了出來，聲音也急切地變了音。
“清慧，你怎麼到這裏來了？”林野對她的出現很驚訝，忙把她拖到柱子後邊躲避危險。
李清慧急道：“快！快阻止他們，是出人命的舅舅！”她眼淚都快湧出來了。林野一直沒什麼主見，全聽林廖申的，是以一直在一旁觀看，此時他也覺得事情鬧大了，便衝持棒相歐的人群喊道：“廖申，別打了，不能出人命啊！”
在激鬥方酣的時節，這喊聲一點作用都不起。地上有斑斑血跡，剛才有人叫喊，不知是誰的血？李清慧膽戰心驚。
蘇飛揚一陣令人眼花繚亂地輾轉騰挪，手中鐵棍收放有度，幾個回合下來，周圍對敵的人都趴在了地上，他的衣服上也有血跡，李清慧隻是弄不清那是誰的血，但是那顏色如此觸目驚心。
蘇飛揚喘了口氣，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看向李清慧的眼睛極深沉，李清慧說不清那裏邊包含著什麼，總覺得讓自己顫栗，她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林野看著身上染血的蘇飛揚野性地一步步逼近，雖說見過大世麵，也還是有些慌了，邊後退邊伸手說：“你，你不要過來啊！”色厲內茬。
蘇飛揚不看他，隻是目光凜冽地鎖定李清慧，黑色的雙眸深不見底，像是蘊藏著無盡神秘力量的黑洞，瞬間就將李清慧的靈魂吸了去，高挺的鼻梁自負驕傲，象是君臨天下的王者，有著讓人望而生畏的恐懼。他的身上有著與生俱來的霸氣。
蘇飛揚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微微地點著頭：“這是你家的店？我以為你是善良上進的女孩子，盡管看見過你混酒吧，我還是相信你是好的，原來，原來我看錯了，一個人的麵貌和內心並不一定一致。”
他的語音這麼沉重，含著無盡的惋惜，還有好像對失足女子似的憐憫。李清慧覺得自己完全被鄙視了，她心虛地低下了頭，滿腹委屈無處可訴。蘇飛揚再轉向林野，冷冷地說：“送你一句話，人要有基本的人性，賺錢也要走正道。”
李清慧眼角倏然看見一個影子迅速貼近，她猛抬頭一看，廖申已經拿著棍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將鐵棒舉得高高的，大步跑向蘇飛揚，向他後背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