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這個楓葉飄落的時代,出生這個詞是略帶安慰性的詞語,如果用製造的話,那就更準確一些。生物工程發展越來越迅速,人類開始蔑視一切,如神一樣開始涉足於生命的領域。而我就是他們狂想中的產物。”吳罪在自己的遺囑上寫道。
看著淩亂的機艙和那些絕望的人們,吳罪心中早就沒有了恨,從他的父親或者說是製造者去世後就認同了自己的身份。
飛機的顛簸越來越厲害,這架飛機是特殊製造的,專門用來運輸像他這樣的實驗材料。當然飛機上帶有催眠係統來監禁他,不過那些東西早已經被破壞了。當他醒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很明白的告訴他,運輸過程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看樣子這架飛機是保不住了。
心中沒有與這些拿他當作小白鼠的人同歸於盡的快感,仇恨這種東西他很久以前就忘記了。手上的遺囑,隻不過想讓自己多一些東西留在這個世界。他看過很多書,雖然都不是自己想看的,可是讀著讀著也就習慣了。他從書中了解了基地外麵的世界,也了解平淡生活的可貴。他不甘心死去,雖然他是飛機裏唯一一個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的人。可隻有他自己明白心中對活著是多麼的向往。
在十分鍾前他就確認了飛機上已經沒有任何降落傘,二十分鍾前他發現飛機已經被係統鎖死,自毀係統已經啟動。當他醒來時就目測到自己是在大約12000米的高空。係統根本無法解鎖,那是基地特殊設計鎖,隻要啟動就無法回複,強行開鎖或者暴力拆除都會讓自毀係統提前發動。至於從12000米的高空跳下去,這種死亡幾率明顯高於99.9%的自殺行為直接被吳罪無視。
飛機上那些平時嚴謹冷酷的科研人員都已經進入瘋狂。哭泣有之,默默的祈禱的有之,滿處亂跑嘴裏不知道念叨啥的也有之。這裏已經進入了混亂,沒有人在意他這個逃出來的實驗品。把遺囑發到特製的箱子中,這個箱子一般是保存重要文件用的,就算是被小型核彈炸一下也不會有事。不過裏麵的東西早讓他清理的幹淨。這裏麵隻有他的這份遺囑。
提著箱子來到飛機的底艙倉庫,隨手打開機艙。急速流動的氣流讓他眯起了眼睛。就算死也要自己來掌握,這是他對於自己的命運無奈的抗爭。在一個根本沒有活路的情況下他的選擇是極其的少。
撇了眼機艙下的谘詢係統,上麵的倒計時隻剩下了五分鍾。
“跳吧。”無奈的告訴自己去做這種無奈的舉動。搖搖頭,忽然間眼前閃了一下,感覺什麼東西跳了出來。仔細看時才發現谘詢係統的液晶顯示器上竟然跳出了一個對話框。上麵寫著“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
吳罪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的視力沒有任何問題。有些絕倒,道:“難道自毀係統還帶廣告?”走到顯示器前,疑惑的看著上麵的字。對話框後麵的倒計時還一直的走著,沒有一點停息的征兆。
他下意識的點擊“是”,因為他不相信在自毀係統倒計時跳出的東西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他直接忽略黑客入侵,因為飛機的網絡已經自動中斷,沒有任何辦法重新聯接起來。根據以往的經驗,隻有點“是”才能有下文。
大腦一陣恍惚,意識很快消失。顯示器前已經空無一人。
意識慢慢恢複,吳罪感覺到自己已經離開了剛才的地方。他清楚自己應該已經不在飛機上了。沒有了急速流動的空氣,也沒有顛簸異常的機艙。聽著周圍的聲音,異常的安靜。不過他知道自己暫時是安全的。
基地的訓練讓他很容易把自己偽裝成還在昏迷之中。整理一下自己的記憶發現,自己好像點了一下“同意”的回答,就昏迷了,然後到了這裏。不對,好像大腦中多出了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