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著一宿沒睡,雲揚總算如願的抓到一條小白蛇。他珍而重之的將它放進了隨身的背簍中。
這下子,那女人再沒什麼好說的了吧。他不禁得意的想。
瞌睡蟲不住侵蝕著他的意誌,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該死!
忙活了一晚上沒得休息,此刻的他,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交差,然後好好去夢中會會周公,切磋切磋武藝。
他步履蹣跚著緩緩前行,一副隨時可能倒下來的樣子,讓路上行人擔心不已。
臨近李老漢的屋子,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眼看柔軟的床鋪近在眼前,內心雀躍不已。抬起左腳,他跨入了屋子,正想朝可愛的床鋪大舉進攻的時候,後方猛的傳來一陣尖叫:
“救命啊!”
俠義本性,讓他的瞌睡蟲瞬間跑光光。
快速跑到湖邊,他發現岸邊早已被終人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指指點點的,竟沒有一個人想到伸出援手,去救一下那個在水中不住載浮載沉的嬌小身影。
果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一切可全都賴嚴相管教有方。現在天下人可是竭力奉行著’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至上信條了。
雲揚自嘲的想。眼看著那湖中掙紮的身影越來越是無力,他再時間沒有思考,匆匆放下背簍,一個猛子紮入了清晨仍是透著寒意的湖水裏。圍觀的眾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雲揚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那個嬌小的女子拖上岸。隻是,新的麻煩業已出現。
由於在水中掙紮太久,早已喝下了不少湖水,懷中的女子,現在已是奄奄一息,脈象微弱,一副隨時都會駕鶴西去的模樣。
細看那模樣: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纖細如柳,嬌弱似花。無可否認的,這是一個絕色的美人。那柔弱的樣子,分明是一個受眾人細心嗬護,得天篤厚的天之嬌女。隻是,這時卻成了正在鬼門關前徘徊的一縷芳魂。
雲揚醫術精湛,自然知道對於溺水的人應該如何施救。隻是,這眾目睽睽之下,男女有別,未免不妥。他不覺有些遲疑。
懷中的人兒氣若遊絲,看情形,是再也拖不得了。
再也沒有時間多想,他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抱著人事不知的絕色女子,大跨步的就往李老漢的家中走去,竟忘了被他棄置一旁的小背簍。
他是醫者,所謂醫者父母心,他有救死扶傷的責任。
進入房裏,他將女子平放在床上,一手便去解開女子早已濕透了的衫裙。
一件件的濕衣從女子的嬌軀上剝落下來。那冰肌雪膚,漸漸暴露在空氣之中,染上了一層誘人的色澤。這是個難得一見的尤物。饒是定力堅毅如雲揚,卻也不禁為那如嬰孩般純真的容顏和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亂了方寸。
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麵對上副景象,說毫無感覺那是騙人的。隻是,他用理智,緊緊束縛著自己。他不斷告誡自己,不斷的給自己催眠:那隻是個等待他救治的病者。
將她的身子扶著坐正,他也翻身上床。
運起內力,他將手掌貼於女子背部,徐徐以功力驅散她體內的寒氣。直到一柱香後,這才滿頭大汗的收了功。
將床上的女子用被子緊緊裹住,他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看著那美豔如天仙的女子,他有些許著迷。她看來柔弱可人,不像紫蘿那女人般盛氣淩人。兩人完全是不同的樣板。
想到紫蘿,他忽然記起那被他擱置在湖邊,忘記拿回的小白蛇。
遭了!
他暗叫一聲,身子便如離弦的劍般直衝出房門外。
“上哪去?”紫蘿的聲音從後傳來,嚇得他頓住了腳步。
“恩……”他轉過身,“你不是說要上市集的嗎,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紫蘿聳聳肩。
“我聽人說你今早下水遊泳了。怎麼樣,抓到魚了嗎?”
“這個……那個……”他不安的撓著腦袋。
怎麼辦?總不能跟她說他帶了個女人回來吧。她不拿把斧子劈了他才怪。
眼看紫蘿抬腳就要進屋,他急急忙忙的上前一把攔住。
“怎麼了?”紫蘿錯愕的看著他異常的舉動。這家夥今天實在是太反常了。
“那個……我已經找你的吩咐抓到了你要的小白蛇了。”對,這是個好理由。
“真的?”她看著他,仍是覺得極度的不尋常。
“恩。”他拚命點頭。
審視他半晌,她才開口說話。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拿給我。”
雲揚仿佛得了聖旨般,再三囑咐要她等待後,箭一般的衝向湖邊,那起背簍又箭一般的衝回來。
“小白蛇在這背簍裏。”他氣喘籲籲的說。
紫蘿頓時兩眼放光,小手就往背簍裏伸去。
“喂。”雲揚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不讓她伸到背簍裏去。
“你都不怕被咬的嗎?”他氣急敗壞的說。
“不怕。”
“恩?”
“因為我小時候被咬過了。”她抬頭望進他的眼,重新伸進手去。
摸索了半晌,她才緩緩抽出柔夷,慢條斯理的抬頭,然後從容不迫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