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下人的通報,黑絕塵領著人匆忙趕到現場。
“怎麼回事?人是你們看管的,怎麼讓她給跑了?!”冷冽的眸子淡然的掃過耷拉著腦袋的下屬,語氣冰冷得仿佛六月可以飛霜。
一幹下屬戰戰兢兢的捏把汗:“紫兒妹子說,她是替爺送酒來的,而且她也知道這姑娘是要送給袁大人做禮物的。屬下等人信了她,這才將看守的任務轉交給她,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哪想這一回來就不見了‘貨’,連帶的連紫兒都不見了……”回答的下屬額上不住冒著冷汗,一臉的誠惶誠恐。
這次闖了這麼大的禍,隻怕黑爺一個火氣,大夥招架不住,全都得陪葬。霎時間,偌小的房裏充滿了壓抑的氣氛。
黑絕塵的目光來回的在每位下屬的臉上逡巡著,似乎在評斷他們的話到底有幾分的真實性。許久,他才將視線收回。
“犯了這麼大的錯,你們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置你們呢,恩?”他的語氣仍是一貫的冷漠,隻是那話語中所透露的陰寒,讓眾人不寒而栗。
幾名下屬身子一僵,麵如死灰。
跟隨著主子多年,他們自然知道主子的脾性。隻怕今天是難逃一死了。
看著黑絕塵絲毫未曾軟化下來的神色,眾人知道求生無望。不得已,大夥均取出了隨身的長劍。
“還望爺能瞧在我們幾個對您一直忠心不二的份上,代為照顧家中的妻兒。”一名守衛站出人群,淒然的懇求。
黑絕塵沒有答話,隻是冷冷的背過手去,無聲的答應了。
幾名守衛長歎一聲,舉起長劍架上了脖子……
“等等!”一聲怒喝阻斷了即將發生的流血血案。眾人一驚,回過神來。隻見床底赫然鑽出一名模樣有點狼狽紫衣女子,無不驚得大張著眼。
紫蘿氣鼓鼓的從床底鑽出,還沒有來得及整理自己的一身狼狽,就怒氣衝衝的衝到黑絕塵麵前,抬起高傲的下巴仰望著他。
天!他好高!
那容貌好俊俏,和那個可惡的易雲揚有的拚。隻是,他渾身透露的那股冷漠的氣質,就絕不是那個弱智兒童比得上的了。紫蘿在心裏暗自評價著,給這黑衣男子打了滿分。
隻是,欣賞歸欣賞,他的行徑還是令人無法苟同。
紫蘿不滿的盯著他。
“你這樣不覺得自己是在草菅人命嗎?哪有人這樣的,隻因為屬下犯了點小錯,就翻臉不認人。你還有沒有人性啊!”紫蘿美麗的眸子正噴著火,一心隻想把眼前的男子燒成焦炭。
哼,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為禍人間,倒不如死了來得幹淨。
黑絕塵低首審視她半晌,這才冷冷開口。
“你總算肯出來了啊。”
“嘎?”紫蘿的腦袋瞬間短路,“你、你、你!原來你早知道我藏在床底下?!”美麗的大眼中滿是震驚。
“我還在想,你能憋得住多久呢。”他平靜得難以激起波瀾的眼裏,難得的多了除冷酷之外的情緒。
紫蘿睜大了眼。
從沒想過自己的一舉一動居然都被別人看在了眼裏,這對向來自信的她,可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她咬咬下唇,有些憤怒,有些氣惱。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戲弄她?
“如果我一直縮在床底不出來的話,你是不是會真的動手處決了這些人?”
黑絕塵略略退開一點,俊臉上再度浮現一貫的冰冷。
他的默認,讓紫蘿的心頓時降到了穀底。
本來還以為他有人性的說,原來他還是那樣的絕情。真是的,她還未剛剛莫名捕捉到的他的一絲脆弱而關心呢。哪知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絕情的惡魔。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她挺直脊背,並不認為犯在這種男人手上會有什麼僥幸的機會。
“處置?”黑絕塵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你弄丟了我用來送人的‘禮物’,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
紫蘿倒抽一口冷氣。
“你、你、你、你想把我送給那個老色魔?!”她的纖指指控的指向他。
黑絕塵不置可否的樣子,使得紫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會吧?!
他真的有這個打算?!
早知道就聽那個IQ零蛋的家夥的話。就算一個人在那兒猛吃幹醋,也好過現在騎虎難下的倒黴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