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鬥力橙鬥六段,合格!”
在一座寬敞的白耀石砌殿堂中,一位穿著拽地長袍的中年人手中拿著本冊子,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個個上台測驗的十二三歲少年。在他的身前,是一個碗大的水晶球,少年的手放在上麵,運轉體內星鬥力,水晶球就能馬上感應到此人體內星鬥力的等級強度。被判合格的少年一臉笑嘻嘻的回到底下人群,接受著別人的道賀。
“下一位,吳天承!”中年人依然麵無表情,但是眼神中卻是露出了些許不耐,概因此人在他五年來的測驗生涯中,已經是第十次出現在這裏了。這些年來,測驗的少年,換了一批又一批,唯獨此人一直不變。
“嘿嘿,就是此人,前次也跟我一起在這測驗的,上次我是赤鬥八段。”之前被判合格的少年指著上台的黑發少年道,“聽學長們說,這人五年前就已經在這裏測驗了,如今已經十五歲,估計這是最後一次了。”
“十五歲,嗬嗬,最低級的赤鬥哦!真是個廢物!”
“唉,他家也真有錢,聖院每年學費可要一千金幣呢!”
“這不是廢話嗎?你知道他祖父是誰嗎?曾經的帝國元帥啊!”
“就是,他父親吳國軒現在還是帝國虎嘯軍團的團長呢!可惜,到他這一代就不行了,真是報應!”
“十五歲了啊!還跟我們這些低年班的學員混,真是不知羞!要是我,早就找個沒人的地方了此殘生了!”
“我看這次他依然無法達到赤鬥九段!”
嫉妒也好,幸災樂禍也罷,從吳天承上台之後,這種不屑,輕視,冷嘲熱諷……就從未斷過。雖然說這些人隻是懵懂少年,言語中帶著些許嘲諷,也並無什麼真正的惡意,可這種嘲諷,還真能讓尋常人發瘋。
沒有理會底下人的冷潮熱諷,吳天承麵無表情的將手放在水晶球上。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中年測驗師艾羅果然高聲道,“星鬥力赤鬥六段,不合格!”
帝都天鬥聖院,是南浚國最高學府,年滿十歲的少年,隻要天賦夠好,或是家裏有錢,都可以送到這裏來學習。而眼前這個剛剛年滿十五歲的少年,從五年前來到聖院之後,就一直在低年班裏徘徊著。星鬥力一直來是赤鬥六段,未曾減少,也未曾增加。今次的不合格,宣告著他在聖院學習生涯的終結。
而事實上,若是他的星鬥力能提升到橙鬥階段,那麼就可以晉升中級班,這樣一來,倒是可以繼續在聖院中混下去。可惜,上天似乎並沒有再給他繼續呆下去的機會。
聽到這個結果,大殿中一時間哄堂大笑,數倍,數十倍於之前的嘲諷之聲如潮水般彙入其耳,數百道幸災樂禍,不屑,輕視的目光,足以打消任何信心十足之人的自信。麵對這種現實,吳天承依然麵無表情,心中依舊古井無波,完全沒有將這些人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
走出測試大殿,所過之處,那些同學無不對其嘲弄諷刺,甚至張狂大笑。吳天承的心漸行漸冷,一抹冷然不經意間浮現他的嘴角。“不管在什麼世界,不管是什麼時代,凡俗之人皆是如此啊!”這些少年之中,不乏他父親部下的子女,可是對他嘲笑得最厲害的,反倒是這些人。
吳天承走出呆了五年的天鬥聖院,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別了,聖院!”說完轉身鑽入一輛馬車,“回府!”
駕——
駕車的中年人揮起鞭子,在空中一甩,四匹馬兒齊奮其蹄,緩緩離開聖院大門。
馬車中的吳天承一腳曲起,頂著手肘,左手托著下巴,右手中出現一塊如白玉般溫滑的貝狀鱗片,鱗片上緩緩有道龍紋遊弋其上,“龍鱗啊龍鱗,我該謝你,還是該恨你呢?”
他曾消沉過、失落過、痛恨過、懊惱過……但卻從未放棄過。他身體的情況,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十五年前,他的靈魂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個世界,並重生在這個吳姓家族中。
他,就是吳天,那個被眾多修練強者圍殺的青年。
他的父親給他取名天承,多少有些巧合,而吳天也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漸漸溶入這個奇特的世界。
吳家,在帝都中算不上什麼大世家,但也算是個頗具實力的家族,送他這個三代單傳的獨子去聖院學習自然不在話下。而且身為三代單傳的他,在家中,更是被父母,祖父母當成心肝寶貝一般。隻可惜,讓他們愁壞了的是,這個三代單傳的獨苗,居然在武道一途上,沒有遺傳到他們家族的半點‘運氣’。
天武大陸,基本上有點天份的人,都能在七八歲的時候感應到天空中的星辰,修練出星鬥之力,這一點,吳天承沒有讓他們失望,他六歲的時候就修練出星鬥力,更是在一個月的時間,星鬥力就達到赤鬥六段。甚至那時候,皇帝陛下還將小吳天承三歲的小女兒雨蝶公主許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