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雷域之中,一朵幽紫嬌豔妖異的紫羅蘭在風中搖曳著,玩鬧著,嘻笑著。仿佛那些從天而降的蛟龍不似擇人而噬的天罰,反像逗弄其歡樂的觸手。紫羅蘭沒有想像中的狂暴,反倒是有著孩童般的調皮以及少女般恬靜與優雅,如同那清水中悠閑自在的魚兒,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錯覺……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啞然一笑,身子如風,瞬間出現在這朵紫羅蘭前麵,隨手一揮,就將紫羅蘭收進了玄龍境中,下一刻,他也隨之出現在玄龍境。沒有任何意外,紫羅蘭似乎急著想從這個牢籠中破出,但是碰到四周虛無的壁壘時,卻被無情的撞了回來。滿意的神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逝,下一刻,他的身影再度消失,幻神九步一展,雙腳點在天坑峭臂之上,身子如驚鴻過境,瞬間就從萬丈天坑中衝出。
出了那威壓蓋世的雷域,一絲哂笑從他嘴角一閃而沒,身子如電,退出雷域數裏後,盤膝坐了下來。隨手一招,那朵紫羅蘭出現在他的手中,此時的紫羅蘭褪去優雅的外表,露出其猙獰狂暴的一麵。小小如花的火焰突然膨脹開來,如地獄中衝出的火焰,瞬間將其整個吞沒。
火焰中的吳天承麵沉如水,雙手疾點,一絲絲帶著雷元之力的真元從紫府中噴薄而出,點綴在狂暴的火焰之中,身上的長袍不堪火焰的摧殘,瞬間化成飛灰,隨風而逝,露出讓人尷尬之處。但此時的他卻沒有去在乎這些末梢細節,雙手疾點,黑發無風自舞,絲絲雷弧在其體表閃爍,阻擋著衝天火焰的吞噬。
他的雙手越點越快,包裹著他的紫色地獄火越膨脹越大,從之前一朵無害的小花變成衝天火束,再而化成漫天火海,龐將裏許。在他身旁,赤色的沙海越陷越深,他的身子也隨之隱入赤沙之中,但是這些將他包裹起來的赤色血沙卻在這火焰中化成無形,他的身子隨之越陷越深,一個深坑隨著紫火的漫延,愈來愈寬,愈來愈深。
卟——
隨著一聲輕響,寶相莊嚴的吳天承身子一抖,露出一絲扭曲的猙獰,如水的肌膚仿佛一個平靜的湖水投入一顆石子般,蕩起絲絲漣漪,漣漪越擴越大,絲絲血絲從其體內滲出,但在紫色火焰麵前,卻瞬間又化為虛無。
在這緊要關頭,隻見其緊咬著剛牙,十指連幻,一個個手印帶著紫芒溶入紫色火焰當中……隨著指印頻頻打出,漫天火海有了收斂的趨勢。可反觀吳天承,此時已是形體枯槁,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生命力的流失,讓他本來漆黑的鬢角露出些許蒼白。
抓了個空隙,吳天承咬牙抓了把丹藥塞入嘴中,同時一瓶千年石孔仿佛不要錢般倒入口,混著丹藥,囫圇吞下。一股氣勁隨著丹藥與石乳入腹,從他形體中震蕩開來,火海仿佛被人攪動了下似的,翻滾開來……
劈卟——劈卟——
紫色火焰跳騰,如重新束上韁繩的野馬,踢踏間極為韻律。但危險才隻剛剛來臨,就在他咬著鋼牙準備著將這些紫火收入紫府時,爆膨的焰力將他體內的經脈摧枯拉朽般撕碎,且勢如破竹,輕而易舉就燒到了紫府。
眼看著整個人都將被紫火從內到外吞噬一空的時候,一道淡淡的虛影浮現在他的紫府之中。沉眉斂目,寶相莊嚴,模糊但卻顯出一絲剛毅的臉龐,酷似吳天承本人。當然,這不是什麼元嬰,隻是其一絲不屈的意念。
紫火逢物便燒,無有燒不盡之物,但在這縷不屈的意誌麵前,它敗了,敗得徹底。任你千般手段,我自巍然不動。猶如巨木懸海,任怒濤萬般洶湧,它卻無有不淩駕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