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一喝了點酒,不多,就兩杯而已。
來酒吧之前和父母吃飯,點了瓶花雕,他淺嚐了一口,放在一邊不肯動了,快吃完的時候,父母忽然眼淚汪汪的,話裏有話。
“少一,再玩兩年也該收心了,這杯酒陪老爸老媽喝了它。”
淩少一聽了,有點傻眼,心裏有個鼓不停的打,可是酒杯還是端了起來,漂亮的臉蛋上露出熟悉的笑容,一邊要喝一邊逗二老開心。
“爸,媽,你們倆就不用操心了,我才二十有五,等什麼時候鑽石王老五的時候,那還不是隨便我挑隨便我選,現在,我還嫩點。”
他眨巴眨巴眼睛,招人喜歡,美人計這招數放在什麼地點什麼時間,他淩少一都能揮灑自如,自成一派。
二老欲言又止,終也沒說什麼,瞧著自己的小兒子的賣相……不是,是出眾的外貌,也不知道這是福氣還是孽。
總之,一個月一次的陪二老吃飯工作正式結束,淩少一在飯店門口打了車歡送領導歸家,站在路邊火樹銀花,原因無他,他今天去了蒂娜的店,那女人擺弄的他昏昏沉沉,到了吃飯時間想都沒想就跑了出來,在父母的震驚表情下,才發現他這渾身上下,看起來……怎麼都像是剛剛饕餮飽食的某種動物。
淩少一是不怕被人觀賞的,吃飯不盡興,他就決定去酒吧泡泡,今天被爹娘一點,小兔子亂踹,怕自己逍遙的日子不多了,緊忙安排夜夜笙歌。
他常去一家叫“四書五經”的酒吧,屋子裏很多半遮半掩的牆都是用厚厚的四書五經蓋的,你隨便抽一本,絕對比酒瓶子更適合用來打架。
一個人的時候,淩少一就趴在吧台,酒保小添長得特別幹淨,清秀裏帶著點誘人的味道,不是他不吃窩邊草,老早之前,小添就抱著他說:淩大哥,我,我,我不要當你的人。
小添看淩少一來了,樂顛顛的跑過去,調了杯酒放在他麵前,開心的說:“少一哥,今天怎麼來了?”
“怎麼?背著我會情人,所以不想看我來?”淩少一眉毛一挑,像是生氣了。
小添忙擺手,習慣了淩少一這樣的玩笑方式:“哪有哪有,今天可是周三,特殊日子……少一哥,難道你也想湊個熱鬧嗎?”
周三?
淩少一喝了口酒,腦子裏有點罷工,難怪他覺得今天店裏漂著特別的味道,神神秘秘,渾身不舒服。
周三,四書五經的經典放縱日,每個玩家都送一杯酒,酒杯底下有個號碼,全場就兩對是一樣的數字,散場湊上了的,就當中玩點什麼,讓大家娛樂。
基本上淩少一是絕對不參加這類活動的,不過等他反應過來,瞧了瞧杯子裏被他一口喝掉少半的酒,表情可不那麼自然了。
“小添,你是故意的。”先給酒後提醒,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壞的?
“少一哥……那個,那個……不是我的意思。”
小添很乖,在這種專業GAY吧裏待了一年,還是清湯小生一個,大學三年紀,多少人垂涎。不過自從淩少一調戲過他之後,四書五經的老板風建就對外宣稱小添是他的人,斷絕了所有人的癡心妄想。
當然,淩少一是沒斷,他戒不了。
不是因為他喜歡上了小添,是因為他對風建是一如既往的愛不釋手。
兩年前,四書五經正火,淩少一第一次來,周三。
他的酒就是風建送過來的,就是一笑,一句話,淩少一這顆花心立刻變成實心,從一夜情變成長期情人,再從長期情人忽然變成心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所以風建不在乎淩少一調戲小添,小添也習慣了被淩少一調戲,於是圈子裏就有人說,風建,淩少一和小添那絕對是3P。
“風建死哪去了?居然想害我。”聽小添這麼一說,淩少一也就不怪了,眼睛裏壓抑著點興奮的欲望。
“不是啦,不是叔叔……”小添壓低了聲音,“叔叔今天不在。”
“不在?不在你還敢……嘿嘿,小添,難道說你想投入我的懷抱,當眾表演?”淩少一壞壞的笑,笑容裏有種不言而喻的魅惑。
“少一哥,”略微發嗲的聲音,“是寒揚。”
寒揚?
淩少一的表情更生動了,他先是笑了,擺了個極盡魅惑的妖嬈姿勢,嫩黃色的襯衫扣子被他解開兩顆,酒杯拿到嘴邊,喝了一口,喉結上下動了,眼神也動了。他朝四周那些半封閉的小空間裏掃了一圈,閃爍著挑逗和挑釁的意味。
挑逗的是那些神誌不清的,挑釁的是那些帶有敵意的。
不過淩少一掃了一圈,覺得自己的風騷賣弄夠了,轉身抓住吧台裏的小添,嘴遞了上去,笑嗬嗬的說:“來,親哥哥一下。”
小添臉通紅,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飛速的,像是小雞啄米一樣親了誘人的紅唇一下,立刻跑到後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