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赫悚然一驚,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昏迷的老太監已經醒了過來,正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石赫心頭發慌,趕忙退後一步,眼神閃爍,不斷盤算著對策。
“怎麼,你這個小賊偷了老夫的東西不說,竟然還想要殺人滅口不成?”
老太監眼神幽深,竟然令石赫不敢直視,心中不由有些懊惱。
“真是該死,這老太監居然醒過來了,剛才我檢查的時候,他明明已經呼吸微弱,還剩下一口氣而已,怎麼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好像完全恢複了一樣。”
“不對!”石赫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老太監在詐我,他的身上傷勢極重,絕不可能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恢複!”
想到這裏,石赫心中安定,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原來你沒死啊,剛才我看你已經沒有氣了,想著這些財寶對你已經沒有用處,這才要占為己有,既然你沒有死,我石赫雖然身份卑微,但也恥於為賊,去奪取別人的財物,這些東西都還給你吧。”
說完,石赫將玉盒和手鐲從懷裏取出來,毫不留戀的扔到地上,轉身就要離開。
“嘿嘿,好一個奸詐的小子,你算計的倒是精明!恐怕你已經發現了我受傷頗重,堅持不了多久,這才慷慨大方,將東西還回來吧。估計過不了多久,你還會重新回來,看我死了沒有。”
老太監發出一陣桀桀陰笑,如同夜梟一般,在這風雪狂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淒厲。
石赫頭皮有些發麻,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這個老太監絕對是個高手,石赫身體原本就瘦弱,即使這老太監已經身受重傷,他也自忖不會是他的對手,如果老太監想要對自己不利,那可就麻煩了。
“唉,實力,果然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我若是身強力壯,又豈能害怕這個垂死的老太監。”
石赫頗為鬱悶的想到,心中升起一陣悲涼。
他身為罪戶,根本就不能習武健身,就算他這樣心中有點野心的,也隻不過敢偷偷學幾個字讀幾篇文章而已,結果被舉報之後就挨了八十鞭子,還被安排了這麼一個收屍的苦活。
如果偷偷習武,一旦被發現,那就不是吃頓鞭子能了結的,而是會被活活剝皮,綁在柱子上,生生嚎叫三天三夜才能死去,那境況極為淒慘。
即使是石赫這種膽大心野的家夥,也不敢去觸碰底線,偷偷習武,因此身體才一日不如一日,最終病痛纏身,生不如死。
“嗬,你這個小家夥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回答老夫的話?”
“死就死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恐怕這幾天都活不過去!”
石赫心中一橫,一臉鎮定的看著老太監,淡淡說道:
“沒錯,我剛才的確就是想暫且離開,等你死了之後再回來,反正你受了這麼重的上,在這大雪酷寒的惡劣條件之下,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哈哈哈……”老太監聽了石赫的話不怒反笑,他從地上撿起木頭手鐲,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伸手從那手鐲中間的虛空中取出一個通體潔白的小瓷瓶。老太監手中拿著瓷瓶,臉上露出一絲得意:“老夫雖然身受重傷,但是還有藥可救,反倒是你這個少年,看似與常人沒有差別,但是走路時腳步虛浮,氣喘籲籲,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恐怕也是活不了幾天,說不定還會死在老夫的前頭呢!”
老太監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瓷瓶,一陣清香味從瓶中飄了出來。
石赫隻是在一旁聞聞這股清香味道,就感到精神一振,臉上微微泛紅,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老太監從瓷瓶中取出一顆淺綠色的藥丸塞進口中,蒼白色的臉龐頓時紅潤起來。
石赫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你是怎麼從那鐲子裏拿出這個瓷瓶來的?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那不過就是一個木頭手鐲而已,這是什麼戲法?”
“戲法?”老太監不屑的冷哼一聲,一臉鄙視的說道:“孤陋寡聞的小子,這個可不是戲法,而是真正的寶貝!別說你沒有見過,估計你連聽都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