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袍人身材瘦削,一副文士打扮,但是眉宇間卻少了幾分儒雅,多了幾分狠厲,給人一種十分陰沉的感覺。
“衛大總管果然是個明白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可是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已經滅亡的王朝浪費性命呢,隻要你交出盜取的秘寶,本官可以保證讓你安枕無憂頤養天年。”
“李成秀!”衛忠賢眼睛一眯,寒聲說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歸順覺羅王朝,你雖然是反賊,可畢竟也曾經橫行一時,算是個人物,怎麼會心甘情願做蠻子的一條狗?”
這個李成秀,原本是洪武王朝一個落地秀才,生活十分貧苦,卻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本邪道功法,煉成一身了不得的邪功,於是野心滋生,悍然造反,震驚天下!
洪武王朝派了數十萬精兵,足足花費三年時間才將李成秀的這股反賊剿滅,但是李成秀憑借一身強悍武功逃出重圍,不知所蹤,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投靠了覺羅王朝,做了蠻族的奴才。
“哼,想我李成秀滿腹經綸,飽含一顆赤誠之心想要為國效力,可是洪武王朝卻是有你們這些奸臣當道,讓我們這些有識之士報國無門。
現在覺羅王朝不拘一格,封我為建功侯,我怎能不投桃報李,忠心耿耿為朝廷辦事呢!”
“覺羅王朝!”衛忠賢搖搖頭,一臉不屑,“蠻子就是蠻子,連你這種為了修煉邪功而去吃人頭喝人血的魔頭都能受到重用,失去了堂皇正道。必然被君子所棄,這樣的王朝,命不長久!”
“大言不慚!覺羅王朝剛剛建立不久,猶如天上的朝陽,百廢俱興,蒸蒸日上,豈是你這個老太監能夠明白的,你趕緊將洪武王朝的秘寶交出來,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的身上的確是有洪武王朝的秘寶。”衛忠賢從懷裏取出一個玉盒,“這玉盒中所裝著的,是洪武王朝最重要的寶物,你若是想要,那就過來取啊。”
衛忠賢一臉譏諷道。
李成秀兩隻眼睛盯著玉盒,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然而他卻並沒有上前,反而一臉忌憚的看著衛忠賢。
顯然,衛忠賢這個昔日權閹,給了李成秀很大的壓力。
“嗬,流寇就是流寇,有賊心卻沒有賊膽!怪不得你造反不成呢,洪武王朝最重要的寶貝都在這個玉盒裏麵,甚至有傳說中的傳國玉璽,你若是真正有野心的梟雄,何不趕緊過來取走這玉盒,莫非你怕了我這個風燭殘年的老太監?”
“什麼,傳國玉璽?”
李成秀一臉震驚,失聲說道。
這傳國玉璽可是真正的奇珍,國之重器!
據說這是從天外飛來的一塊奇石,上麵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神文。
曆代帝王都以得到傳國玉璽為符應,得到傳國玉璽者才是真正的“受命於天”,是正統王朝。
相反,如果失去了傳國玉璽,則代表著為天所棄,氣數已盡,整個王朝都沒有了正統性,所有人都可以扯大旗造反。
“傳國玉璽啊!”李成秀心頭猛跳,呼吸變得粗重,激動的嗓子發幹,他的目光閃爍,暗自算計。
“洪武王朝已經滅亡,而這覺羅王朝卻不過是北方蠻族建立的王朝,不隻有多少人隻是表麵歸順,心中卻不服。
如果我能得到這傳國玉璽,豈不是說明我李成秀才是真正受命於天,覺羅王朝算得了什麼,我隻要舉起疑旗,必然是一呼百應。
到時候將蠻族趕走,我就是整個民族的大英雄。
等我坐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開創一個千秋萬代的王朝,以前那些不堪曆史都可以用春秋筆法一筆抹去,我仍舊是名載史冊的千古一帝。”
李成秀越想越激動,兩隻眼睛都微微發紅,死死盯著衛忠賢手中的玉盒,猶如一條瘋狗一般。
衛忠賢見火候已到,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玉盒隨手一拋,扔在地上,用惡魔般的聲音循循善誘道:
“李成秀,你曾經造反,一日為反賊,終生都是反賊,覺羅王朝根本就不會真正的相信你,隻是暫時利用你千金買馬骨罷了。
古語有雲:“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果有朝一日,你沒有了利用價值,覺羅王朝那幫蠻子定然會過河拆橋,到時候你的下場恐怕不會太好。
何不趁著現在覺羅王朝立足未穩的時候舉義造反,說不定,下一個皇帝就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