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千絕僵硬在了門口。
這話,居然是從裴遠歌的嘴裏說出來的?若不是親耳聽到,怕是她一輩子都不會相信!
裏麵說話的聲音還在繼續。很快,又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不出的嬌媚可人,透露著屬於自己的風情:“裴公子,迷情,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裴遠歌的聲音壓低了,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換來了月迷情銀鈴般的笑聲,裏麵香豔的氣息彌漫。
而聞人千絕站在門口,感覺全身都是僵硬的。不知為何,眼前隻浮現出了那張白的如霜雪一般的臉蛋,還有她那雙淡漠的眸子。
她本以為,裴遠歌和白盛落之間……是有點什麼的。
畢竟那個傻丫頭在要緊的時候,拚命把裴遠歌推開了,哪怕那個時候裴家是她的唯一救命稻草。而裴遠歌……
她闔上了眼眸,隻是在門口靠著。
聽裏麵調情的聲音一波一波傳來,卻一步也移動不了自己的步伐。
忽然,她感覺出了一種不對勁來!
這個花魁,有問題!
別人房間的熏香都是很普通的,按理來說,花魁的房間,哪怕自己不喜歡,單是為了討好客人,都該熏香才對。
可是這個門前卻幾乎……什麼味道……都沒有……
聞人千絕沉了眸子,忽然看見對麵的欄杆上,一個男人正在波瀾不驚地看著她,一雙眼眸便如碎冰一般,淡色的紗衣罩衫下是丹青色的服飾,上麵繡著一隻孤鶴,就如同他本人一般。
這個男人,她有印象,是那天坐在月迷情香車上的男人——琴師葉秦風。
她,被發現了!?
聞人千絕勾唇,對方來意不明,她不能自亂陣腳!
誰知道葉秦風也並沒有走過來,更沒有大聲喧嘩,而是對著她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示意她走過來。聞人千絕眸子一頓,那小瓶子裏裝的是什麼?
她走了過來,卻見葉秦風淡淡將小瓶子放在了圍欄上:“想滿足裏麵的那個女人,你需要用點藥。這個就不錯。售價一百兩。”
“一百兩,你不如去搶好了。”聞人千絕幾乎是條件發射地罵了出來,隨後才想起,重點不在於這裏吧,重點在於,這個孤高絕塵的男人,居然是賣這種藥的?!
葉秦風見她不買,也不勉強,隻是淡淡收起了懷裏的小瓶子,轉身就走。
“等等。”
痞氣的笑容掛在聞人千絕的臉頰,她瀟灑地走過去,十分熟絡地道:“能不能便宜點?”
葉秦風很淡然:“不能。”
“唔。裏麵那人也買了這個麼?”聞人千絕撇嘴,似是不相信這東西的藥力。
葉秦風聲音很淡:“他,不需要。你麼……”淡漠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聞人千絕一番,似乎是表示你這單薄的小身板還來青樓,是不想活命了啊!
聞人千絕唇邊痞氣的笑意不變,淡然聳肩:“那我也不需要。”
隨後便轉身離去了。
身後,葉秦風看著她的眸子起了一絲漣漪,這人,是自己那天見過的女人麼?
聞人千絕離開了迷情苑,回想起自己剛剛經曆的一切,所謂片葉不沾身的裴遠歌情陷花魁,花魁月迷情的房間裏沒有熏香,而絕色琴師竟然是賣那種藥的。
她剛剛故意走近,發現那琴師的身上也沒有任何味道,身處於青樓這種處處脂粉香的地方,他的身上居然沒有沾染到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