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一道凜冽的味道很清晰,聞人千絕睜開眼眸,這裏清晨鳥語花香,唯有身邊的人,陰沉得一切都帶上了戾氣。
“七殿下,早。”聞人千絕疏懶地眯了眸子,適應著陽光,對著逆光的某人打招呼。
昨晚睡著的時候不見他休息,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身邊,這人,難道是鐵打的?
“醒了,那就走吧。”
百裏夙夜唇邊一抹邪肆的笑意,疏懶起身,跟聞人千絕回到了紅葉的庭院。
“人呢人呢?呀,這被子還疊得整整齊齊放著呢,人昨晚都沒回來啊!”百裏鳶大呼小叫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到。
紅葉邪魅地倚在柱子上,一邊磕著瓜子吐著皮,一邊笑著:“說不定是昨晚一起出去野戰了呢。”
“什麼是野戰?”百裏鳶瞪著撲閃撲閃的大眼睛,非常好學!
紅葉俯身在小公主的耳邊說了什麼,隻見百裏鳶的臉蛋紅到了耳朵根,疑惑地跺腳:“不、不可能吧?”
正巧這時百裏夙夜和聞人千絕一起走了回來。
百裏鳶紅著臉走了過去,越是臉紅就越是嚷著掩蓋:“夜哥哥,你和蠢女人昨晚去哪裏了?一大早的,都找不到人!”
“唔。後麵的草坡。”百裏夙夜毫不避諱,聲音淡淡。
百裏鳶的眼眸已經落到了聞人千絕的身上,眼見她衣衫不整,騰地一下臉更紅了!然後還有點高興:“啊啊,沒事兒。鳶兒懂的!小別、那個,勝新婚嘛!你們要不就去睡會兒吧,我、我先去吃飯了!”
說罷急匆匆地走了。
她在軍營混慣了,原本不拘小節。可惜身為一個十幾歲的女兒家,到底還是臉紅紅的。
聞人千絕低頭一看,自己昨晚掀起衣服看小腹上的傷口時,沒有整理好,眼下看起來衣衫不整……確實有點引人懷疑。
“嘖嘖,小夜夜也長大了。”紅葉那個老不正經的拋了個媚眼,也跟隨百裏鳶的腳步去了。
用過早飯,百裏夙夜和聞人千絕說明白了,要回京城去。
紅葉雖然覺得有點急,不過也知道京城那邊的情況。
百裏鳶沒想到這次出來玩,隻在紅葉澤待了一天就得走,更是不滿。上車之前就賊兮兮地跟耍了幾次的貓膩,都被百裏夙夜一眼勘破,隨手給扔上了馬車!
“又是扔的!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百裏鳶憤憤不平。
想到自己來的時候也是這麼被聞人千絕扔上車的。
用不了多久,他們坐著歐陽家的馬車趕回了京城。
一路上百裏鳶雖然沒少吵鬧,但是老實了許多,卻是越來越喜歡聞人千絕了。
剛入京城,馬車就被攔了下來!
“車上的人,下來走一趟吧。”守衛朝著馬車上麵吆喝:“最近公主失蹤,舉國上下都在盤查,尤其是進京的馬車。”
坐在車裏的聞人千絕神情一冷。
輕輕地拈起一角窗簾,看到外麵的守衛層層疊疊,京城儼然一副嚴打的跡象。
百裏夙夜慵懶地倚在美人靠上,鴉羽般的睫毛半覆蓋住了眼眸,似是對外麵的情形一點感覺沒有。
而百裏鳶跟聞人千絕對視一眼,知道眼下大大咧咧地下去,是不行了。
車夫一眼看到了百裏鳶的畫像,心裏頓時都明白了。可歐陽家的家仆是何等聰明伶俐?立刻笑了笑,大把的銀票塞向了守衛們的手裏。
也亮出了歐陽家的牌子:“各位,行個方便,車裏坐著的,是主子吩咐了不能驚擾的人。”
一見歐陽家的牌子在,守衛們哪裏還敢攔著?立刻放行了。
就在馬車剛剛走出門口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驀然響起:“攔住那輛馬車!”
是百裏初辰!
聞人千絕的眼眸驀然緊了緊!手攥成了拳!
百裏初辰走近了,看著馬車的眼眸亮了幾分,那日據自己的密探來報,聞人千絕就是坐著這輛馬車走的……
嗬……那個得不到的小賤人,也該去死了。
表麵上,他的一張俊臉仍然看起來那麼的淡然從容:“這輛馬車,查了沒有?”
守衛沒想到四皇子親自盤問起來,也不敢作假,隻能恭敬交代道:“屬下看到是歐陽家的馬車,覺得沒必要查……”
“是麼?”百裏初辰斜了那人一眼,隨後一揮手:“來人,去查。”
“不必了。”
聞人千絕掀開了馬車的簾子,自己從裏麵走了下來,神情冷淡。
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就是這個女人,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抬不起頭來!貴為皇子,豈能是這種女人糟蹋的?百裏初辰嘴角一抹冷笑:“聞人千絕!你還不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