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死纏爛打的郭曼亭
整個人倏然放鬆,張鵬軟趴趴的掛在劉剛權肩膀上:“鋼鐵,快扶扶我,要死人了。”
因為昨天晚上的醉酒,張鵬原本引以為傲的體力跟耐力在罰跑不久之後就開始每步愈下,頭頂的烈日更是曬得他頭昏腦漲,額頭的汗珠一顆顆連成線的往下掉,讓原本蓬鬆微燙的短發已經變成了又扁又塌的油頭,薄薄的迷彩短袖也被汗水浸濕,黏在身上讓人難受得緊。
為什麼會這樣?
他明明是跟著喬峰混的呀,怎麼可能會喝醉?
還是醉的不省人事!
以至於連累了多吉和劉剛權都沒能按時去參加軍訓。
NO,NO,NO……
一定是多吉和劉剛權睡懶覺不想去軍訓,才想拉他來當墊背的,什麼叫怎麼喊都喊不醒他?什麼叫不能丟下他一個人在宿舍?什麼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通通的全特麼的都是借口……
借口!
他才不會相信他昨晚喝醉了酒呢。
全憑著一股子不服氣的韌勁兒,張鵬硬是撐著疲憊乏力的身子跑完了全程。
“剛剛不是很厲害嗎?”劉剛權嫌棄地推了推他的頭,實在是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小鳥依人般的雙手環抱在他的肩膀上。
居然沒推動!
“讓我靠會兒,我真的要死了。”張鵬有氣無力的歎道,整個人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粘在劉剛權的身上,任他怎麼推怎麼扯都沒能撼動分毫。
劉剛權:“……”
“走走走,趕緊吃飯去。”多吉拖著同樣有氣無力的夢毅,向著張鵬跟劉剛權兩人走來。
“中午食堂人多,去晚了就隻剩下殘羹冷菜了。”多吉提醒道。
“我隻想回去睡覺。”張鵬吾吾地說著,半張臉壓扁在劉剛權的肩頭,沉重的眼皮仿佛隨時都能在下一秒合上。
“睡覺也得先吃完午飯啊。”多吉拉著夢毅,快步走在了前麵。
劉剛權見狀,也抬腳跟了上去,隻是因為肩上掛著一個張鵬,強壯如他,也不得不被拖慢了腳步。
剛入學的新生,大部分都是以宿舍為單位的,所以四個男生走在一起並不顯得奇怪。
但是……
張鵬他們四人卻頗為惹眼,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四人親密無間,兩兩成對,舉止出格。
托扶著夢毅的多吉看上去更像是在挽著他的手,而死掛在劉剛權肩上的張鵬更像是在親密的擁抱著他,四個人一路走到食堂,引來了無數男女同學或好奇、或驚訝、或譏諷、或嫌棄的目光。
……
學生食堂。
一踏進食堂的大門,劉剛權就大跨步地奔向了右前方離他們最近的一桌空位,即使身上依然還掛著一個沉重的張鵬,卻絲毫沒有減慢他勇往直前的速度。
咚——
劉剛權直接把張鵬狠狠地抖在了麵前的空位上,抬手拍了拍肩膀處被張鵬壓扁的迷彩服,那嫌棄的眼神兒仿佛那肩膀處沾染上什麼可怕的病毒一般。
呲——
張鵬疼得齜牙咧嘴,不是因為全身的骨架被甩散而疼痛,而是他的蛋兒剛好被磕在了椅子的邊緣處。
疼!
真疼!
真特麼的蛋兒疼!
“你就不能輕點?”張鵬抬頭仰望著劉剛權的臉,那咬牙切齒的咆哮被他支離破碎的輕吐出來,怎麼聽都讓人覺得那是在嬌嗔。
劉剛權:“……”
簡直不忍直視!
劉剛權故意轉頭側向了食堂的窗口,觀察著待會兒去排哪一個窗口打飯的速度會比較快。
“怎麼了,這是?你撞到哪兒了?”多吉關心的問道。
剛才劉剛權把張鵬扔在座位上的動靜那麼大,他和夢毅聽著都覺得疼,更何況是張鵬這個受害者。
應該是撞得不輕吧。
多吉半彎下腰,將臉湊了過去,近距離的觀察過張鵬猩紅濕潤的雙眼之後,張鵬被撞得不輕的想法在他心中更是篤定。
“我……”張鵬的視線越過多吉,看向了一旁的夢毅,最後又落到了劉剛權的後腦勺上,憤恨交加的同時又有些欲言又止。
直到劉剛權驚覺背後的目光太過熾熱而忍不住回過頭時,張鵬才艱難地吐出三個字:“蛋兒疼!”
劉剛權:“……”
多吉:“……”
夢毅:“……”
半響之後。
劉剛權右手來回的搓了搓鼻子,對著張鵬好心地問道:“你吃什麼?”
“我能啃你的肉,喝你的血麼?”張鵬沒好氣地回答,顯然疼痛的餘威還沒有消散。
“不能。”劉剛權認真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給出這樣一個誠實又中矩的答案。
張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