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零號調查局工作已經是第三天了,經過了一個晚上的調整,我終於走出了在明朝“種蘑菇”的陰影,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不一會兒,辦公室裏的全息投影電話顯示燈亮了起來,我看了下來電方,是玄武星球17區警察局打來的,忙按下了接聽鍵,房間裏投射出了對方的影像——大學同學應翔!他現在已經升為偵查科科長了。
“阿飛,我現在在一家酒店,這裏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案件,現場——我覺得需要你們調查局非正常現象部門的介入了,我這就把地址告訴你,是17區金港大酒店,B250號客房。”應翔在電話中簡單地說了下,就掛斷了。
我忙向特別行動部門的同事彙報了一下我的出行任務,打好任務出行調車單並通過了審批,隨後回到辦公室整理了一下必備的工具,就開著調查局的飄行車出發了。
玄武星球是泛銀河係聯盟北區的行政中心,這裏的交通也是出了名的堵,明明隻要十分鍾的車程,結果在路上折騰了近半個小時才到金港大酒店。
工薪階層的我,平時根本沒機會來這種繁華地區的高檔酒店,來到門口,就被這酒店的豪華氣派給深深震驚了——酒店的外形,像一艘霸氣十足的航母!
我找到了B250號客房,應翔正站在門口等著我,他的眉頭緊鎖著,左手托著下巴,約莫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和近四米的高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看到了我,平靜說道:“請跟我進來。”我和他進了房間,房間的大床上,坐著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子,穿著一套典雅的職業裝,背對著我們,頭埋在雙手間,肩膀時不時地聳起來,像是在低聲抽泣。
我忙上前問道:“請問這位女士,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女子聽到了我的聲音,似乎是感到了震驚,猛地轉過身來,這一轉,也把我給愣住了——竟然是她!
“怎麼是你?”我們倆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但隨後,我們雙方都恢複了沉默。
警覺的應翔發現了端倪,低聲問我:“你們認識?”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道:“燒成灰我也認識啊!”
想不到對方的反應比我激烈多了,憤怒地回應著:“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吧!薛小飛,你就是個孬種!”她這一罵,房間裏所有的警員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我無比尷尬。
我迅速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說道:“原婧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了,你能否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完,我掃視了一遍客房,想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而,我這一掃視不要緊,被原婧湘發現了,她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還覺得我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默不作聲,把目光瞟向了應翔,他領會了我的意圖,忙帶著我,走到窗台邊,指著下方十樓的平台說:“遇害者的現場在這裏!”這時,我感到十分不可思議——這裏是20層,原婧湘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殺人?
應翔看出了我的疑惑,示意我說:“走,現在我們下去十樓平台看看!”隨後又補上一句,“嫌疑人,你也隨我們再下一次平台!”原婧湘默默地跟著我們走出了客房。
我想上前再問她一些情況,但她似乎有意回避著我,一直和我保持著一段距離。我無可奈何,隻得自顧自地走著。
來到十樓平台,我看到現場十分可怖——死者是個約莫二十來歲年輕力壯的男子,全身上下除了一條內褲其他什麼也沒穿,後腦勺著地,地上流著一大灘血以及白乎乎的腦漿,死者還瞪著他的大眼睛,死前似乎感覺到十分不可思議。
“單純從案發現場來看,是件很普通的凶殺案,但現在唯一的一個嫌疑人是個看似瘦弱的女子,再加上酒店的高密度防撞玻璃,讓這件事情變得複雜起來了!”應翔發話了。
“你們調取監控了麼?”我發問道,但隨後就發覺到自己問了個傻問題,應翔皺了皺眉頭,說:“我們估計出的案發時間的B250號客房的監控是一片空白,之前的畫麵——不堪入目啊!”
我再次詫異地盯著原婧湘,但馬上表情轉為了憤怒,冷冷地說:“你還不想講麼?難道非要我來看一遍監控?”
她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啜泣著說道:“這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今天大清早,是他……他裝扮成服務員的樣子混進了我住的客房,裝作打掃衛生,然後就想強暴我,我……我奮力掙紮,但她不停掐著我的脖子,我很快就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我聽了有如五雷轟頂,接著轉為了心疼,上前用雙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憐惜地問道:“那你?……”
她搖了搖頭,說:“我還好,事情沒有發生!你沒必要擔心這個了!”我在她的話語還是聽出了嘲諷的味道。
我又轉過身去,問應翔警官:“你們確定事情發生時沒有第三個人在場了麼?”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接著,應翔把之後的酒店人員逐個盤問,並調取了大量監控都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詳細告訴了我,接著,補充了一句令我寬心的一句話:“我們從死者身上提取到的抓痕可以確定是這位女士留下的,但除了抓痕並沒有留下其他指紋——難道,死者還是自己跳下樓的不成?”這最後一句,匪夷所思!
“不過,我們在沒有找到可以證實這位女士不是殺人凶手的直接證據之前,我們還是不能放了她。”應翔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