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唯一的救生艇還在,茫茫的太平洋,侯六不可能跳海逃命,船衛長曾經幹過船衛長,對於船上能藏人的地方自然比任何人都熟悉。
不除侯六“海遼號”將永無寧日啊!
“海遼號”號上的水手,輪機手和所有能幹活的船員們一起行動,經過一晚上的改裝和塗漆,最後把“海遼號”號變成了“瑪麗莫拉號”商船。“瑪麗莫拉號”是巴拿馬政府的一條貨輪,現在除非有人親自來到船上檢查,否則誰知道方濟南正在大變“偷天換日”的魔術啊!
這漫天過海的辦法果然高明,第二天正午,一架噴塗著青天白日軍徽的美製霍克雙翼偵查機就呼嘯著飛來,方濟南端坐在駕駛室內,他手扶舵輪,不慌不忙地駕駛著商船,“海遼號”依然保持著航向,平穩地全速前進。那架霍克偵查機在偽裝完畢的“海遼號”號上空盤旋了兩周後,一掉頭,直向太平洋的深處飛去了。
看著霍克偵查機飛走,水手們紛紛跑到甲板上,他們興奮地把方濟南抬了起來,一邊歡呼,一邊不斷地把方船長拋起又落下。
“海遼號”預計到渤海灣應該有20天的航程,現在已經走了11天,貨船行駛在茫茫的太平洋,船上的侯六卻鬼魂似的消失了,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可是船上的彈藥庫卻在今天淩晨被人撬開了,除了丟失一把手槍外,十多斤TNT炸藥也沒有了影子!
方濟南一邊吸著水手牌香煙,一邊在船長室裏焦急地踱步,正在他想著主意的時候,三德子手裏拿著半個麵包,急三火四地闖了進來。
方濟南看著三德子手裏的麵包,他說道:“德子,你要是餓了,我這裏還有一盒牛肉罐頭!”
三德子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今天一早到水手休息艙檢查,就在通風管的下麵,發現了這個麵包,我懷疑侯六就躲在通風管裏!”
方濟南跟在三德子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水手的休息艙中,水手休息艙一共有40多個床位,艙頂上就有一個人腰粗的通風管。通風管的底部,還扣著個鐵柵欄,上麵的鎖頭完好無損,絲毫也沒有被撬過的痕跡!
方濟南一跺腳,說道:“我們當時隻顧著下了侯六的手槍,卻忘記了他手裏有打開這鐵柵欄的鑰匙!”
三德子手裏端著左輪手槍,他仰頭看著頭頂的通風管,叫道:“侯六,我知道你躲在通風管裏,識相的,趕快出來投降,不然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三德子喊了半天,可是通風管裏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三德子把牙一咬說道:“用煙熏他一下,看看這個侯六出不出來!”
非常時期,也隻能采用這種非常的辦法了。三德子招呼幾名水手,抬進來一個裝著十幾斤柴油的油桶,他用打火機點燃了油桶,然後將七八串從廚房拿來的幹辣椒丟了進去。
隨著油桶被點燃,水手艙中一時間濃煙滾滾,濃煙裏全都是辣椒刺鼻的氣味。三德子用沾水的手巾蒙住了口鼻,他匍匐在地板上,觀察著通風管中的動靜。
那滾滾的濃煙直撲通風管而去,熏了半天,通風管中仍是不見侯六出來。油桶中的柴油燃燒殆盡,方濟南領人走進了船艙,他看著被濃煙嗆得連聲咳嗽的三德子,方濟南說道:“侯六就是秋後的螞蚱,量他也蹦躂不了幾天了,我們不要管他了,就叫他老鼠似的在通風管裏呆著吧!”
三德子咬牙說道:“我要到通風管裏查看一下,不消滅侯六,“海遼號”的危險就沒有解除啊!”
方濟南勸了半天,可是三德子非要到通風管中去一趟不可。方濟南拍了拍三德子的肩膀,叮囑道:“你一定要小心啊!”
三德子高舉水手斧“咣”的一聲,將鎖住通風管的鎖頭砍掉了,三德子一手端槍,一手抓著通風管中的鐵筋梯子爬了進去。
“海遼號”一共有20多道通風管,這些通風管大多相連,三德子找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發現侯六的蹤跡,管路裏已經被濃煙熏得漆黑,三德子上下一爬,他渾身上下除了牙是白的,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麵目了。
三德子沿著一條隆隆作響的通風管正在往前爬,就見前麵通風管的拐彎處人影一閃接著“砰”的一聲槍響,三德子隻覺得左肩一震,隨後鑽心地一陣劇痛,他的肩頭中槍了。
三德子舉起了左輪手槍,對準侯六就是兩槍,侯六一聲慘叫,慌忙舉槍射擊,一時間。槍聲連響,子彈橫飛,不大一會,兩個人槍裏的子彈都打完了,侯六丟下了手槍,直朝通風管的管底退去。
這條通風管直通輪機室,隨著一團團白色的水汽沿著通風管冒了上來,三德子發現侯六的胳膊底下還夾著一個炸藥包。
通風管的底部距離巨大的汽輪機也就兩米的距離,侯六來到了管底的鐵柵欄上,他“喀喀”地按了幾下汽油打火機,竟把炸藥包外麵的導火線點燃了--侯六隔著鐵柵欄,將手中那個炸藥包丟到了汽輪機的頂蓋上,三德子一見情況緊急,他大吼一聲,猛地撲了上去。困獸猶鬥的侯六抽出匕首“噗嗤”一聲,正刺在了三德子的胸口上,三德子一拳將侯六打倒,侯六的腦袋正磕在了通風管的鐵梯子上,侯六慘叫一聲,昏倒在通風管底的鐵柵欄上,三德子伸手去取汽輪機頂上那個冒著青煙的炸藥包,可是卻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