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教習正在朝劉離這邊走來,他們身上的星元都開始波動。
眼看形式不妙,劉離吮吸完了食指的血,確認不再流落之後,他趕緊舉起雙手,喊道:“依據聖試聖規最後一條,可以決鬥之法定奪羊皮之屬,雖死不判!”
看著全身都顯出流氓痞子氣息的少年,身前教習的已經被星光繚繞的手掌下意識地就要往劉離的頭拍去。
“且慢!”
教習的手掌一頓,星光顫動,濺射出來的餘輝射穿了桌子和眼前的椅子。
劉離趁教習動作停頓的瞬間閃到了一邊。
被生生打斷的絡腮胡教習更是氣憤,回聲喝道:“何人擾我行法?”
一道溫和的聲音想起,和先前的急促不同,但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
這是個少年,書生打扮,腰懸長劍,一雙劍眉,長發束起,看起來給人英俊之感。
隻是他麵色柔弱,肌膚過於白皙,明顯是不常在太陽下活動的樣子。劉離看了,想起了很久沒用的一個詞:娘炮。
......
絡腮胡教習回身見了,竟是散了星元,緩和了氣息。
但他還是神情嚴肅地問道:“公輸公子,請問為何阻撓?”
那少年細聲細語道:“陳教習,晚輩方才看了一番聖試的聖規,翻到最後一頁時,確實...”
然後他指了指廳堂裏麵中央的一個桃木桌,說道:“確實是寫著雖死不判。”
陳教習看了眼那桃木桌上許久沒人翻動的一遝厚厚的書,他的絡腮胡再次一挑,回頭看著臉色平靜下來的劍眉少年,還有不遠處已經被兩名教習壓倒在地的劉離,發現他正在齜牙咧嘴地點著頭。
陳教習猶豫了會兒,徑直走向那桃木桌。
桃木桌上的聖規是給那些參加者看的,但最後一條規則明顯是朝廷故意讓人遺忘的。延綿了數百年之久的聖試一些常見的規則早已爛熟於心,參加者來了也不會無聊到去翻那厚厚的一遝書。更不用說常年與聖試打交道的教習們了。
......
過了好一會,陳教習才走了回來,神情複雜。
他盯著劉離,然後示意壓在劉離身上的兩名教習可以放手了。
“我朝雖然得上天眷顧,修行者的數量乃居天下之首,但盡管如此,我們還是非常珍惜每一個修行者。”
陳教習麵無表情地說道,語氣甚是嚴厲。
“決鬥一事確實存在,但是不該痛下殺手。”
劉離揉了揉胳膊,聞言,他聳了聳肩,說道:“那裏麵說了雖死不判的。”
陳教習被這句話噎得臉目再次通紅,正準備再次責罵之時,劉離繼續說道。
“聽說去參加聖試的人能夠回來的不到七成。”
“與其讓那一境後期的廢材進去壯烈犧牲,還不如讓我這個明顯強過他的載譽而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