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辰在離開三人之後就回到了城中的客棧。
他簡單的收拾了自己所帶的隨身衣物,順便告知徐老三他可以回老家了。
“少爺,老爺有樣東西讓我交給你。”徐老三在離開之際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從他的貼身衣物內掏出了一個被黑布包裹著的物品。這是老爺在臨行前親自交付於他的,並訴說隻有在白秋辰進入了武鬥院之後才可以交給他,不然就直接帶回來。
作為一名普通人,徐老三自然也好奇老爺給他的神秘物品是什麼,可是他卻沒有那個膽量,作為白家忠實的仆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做出偷瞄的事情。
白秋辰沒有想那麼多,直接從徐老三手中接過被黑布包實了的物品,毫不猶豫地撕開了那層神秘的麵紗,看清了裏麵的東西乃是一張質地不俗的紙,單從那泛黃的背麵便可看出由來已久,白秋辰漸漸地將紙攤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美的女子,一襲白衣的背後是淙淙的流水正從高出宣泄而下,畫中女子正坐在琴台前撫琴演奏,那張臉上,充滿了靜謐的表情。
纖細的手指與琴弦緊密相連,隻是女子的目光所注視的方向是正前方。
看著這幅畫,白秋辰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了訝異的神色,一直平穩的手,卻因為這幅畫的關係而變得顫抖不已,仿佛此刻的他拿著的不是輕如鴻毛的白紙,而是堪比泰山的龐然大物。
“少爺,少爺,您這是怎麼了?咦,這不是老爺書房裏的那幅畫麼?”
徐老三不經意地出聲,這幅畫他不是沒有看到過,這是白秋辰的老爹,白家族長白東來書房中的一幅畫,畫中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妻子秋娘。曾今,連觸碰都不被允許,每次都是族長親自擦拭的貴重物品,現在卻已然不在原來應該在的地方。
誰說白家族長的次子被族長討厭,誰說白家族長的次子是不該來到這世上的人。
徐老三想到這,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他不知道以後該用怎樣的目光看待眼前的少年了。
然而他的困惑沒人能解答,白秋辰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將畫卷合攏,藏進了貼身內衣中,不再多言的離開了客棧,一個人前往學院去了。
天空漸漸的變成了朱紅色,學員中那些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古樹也因為這層紅紗而變得格外的具有滄桑感。
在這個有著久遠曆史的學院裏的某個宿舍內,一個少年靜靜的躺在床上,手中捧著一張畫,目光連絲毫的時間都沒有從那畫麵中消失。
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另一個少年終於是忍不住了,他有種抓狂的感覺,作為一名不懂藝術的凡夫俗子,他實在是看不出那幅畫到底有什麼魅力能使得一個人變成一尊石頭。
盡管畫中的女子很漂亮,可也不算是傾國傾城,盡管畫麵很美,可那畢竟是死的。
然後縱使如此,葉天羽也沒有打擾白秋辰的意思,他有種感覺,此刻的白秋辰靜得不像個人,靜得連生氣都沒有了。
吱呀的一聲,隨著門被打開,進來了一個短發青年,濃密的眉毛之下是一雙瞪大的眼睛。
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不算突出的外表的青年看到了這倆人,隨即開口說道:“小白,小羽,我們該走了,老戴已經在悅客來定好了位置,就等我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