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能洗刷血跡,卻無法抹去戰場上的狼藉。
曾經的戰場上,有一男一女懸浮在高空中俯視著下麵的戰鬥痕跡。
那男人衣著十分華麗,頗有皇室帝王的氣勢;那女的一襲白色衣服給人很是純淨的形象,連臉旁都裹著輕紗,使得隻有一雙純淨的雙眼在攝人心魂中。
“禦魂一族的氣息,還有結界跟封印,封魔島也開始不安分了啊!”那男人聲音低沉,神色嚴肅地說道。
“居然還有精靈族‘舞魔法’的痕跡!”男人似是有些詫異,隻是這種情緒瞬間就消逝掉了,“七夜不可能跟封魔島的人勾結的,看來這其中有些蹊蹺啊,難道第三次毀滅之戰就要開幕了嗎?哼。”
“教皇陛下,露婭她真的死了嗎?”女人此刻終於開口了,那唯一顯露的雙眼波瀾不驚,仿佛一切在她看來都無關緊要似的。
“嗯,真的死了,連神格都沒有留下。”女人不吭不響才叫人恐懼,那男人似是有些忌憚地答道。
“知道了。”女人依然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隻是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了。
在戰場上的小湖底下約一百公尺處有個巨大的地下室,地下室裏充斥了銅鐵的冰冷、彌漫著機器的氣息,唯一的生物便是那位戴著黑墨色眼鏡、衣著古怪的中年男子,此時他正一臉不屑地盯著眼前的電子屏幕,屏幕上顯示的恰是先前在談話的男女,連她們談話的聲音都一字不差、一音不變地從機器中傳來。
“哈,第三次毀滅之戰,我不會再缺席了吧。”那中年男子自語著說道,聲音裏透著興奮,還有點血腥的味道。
有趣的是,在水之國內部的陰月聖都最高建築“至尊鐵塔”的最頂部上站著一個全黑衣著的家夥,那人有著俊俏的外表,堅毅的眼神,永遠透露著不屑的嘴角以及不羈的黑發,那把很多年沒有使用過的配劍依然懸掛在腰間,此時他正遙望著遠方,方向赫然是那曾經的戰場,角度絲毫不差。
堅毅的目光似是穿越了時空,所有的事情皆被看透了似的,待到一陣微風吹過,人已不見,殘留的餘溫瞬間被空氣瓜分怠盡。
戰場的看客各懷心思,肇事者卻“美滋滋”地躺在床上還未醒來,這當然不是因為世幻無憂無慮使然,其實是由於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緣故。
“琳兒,臭蟲昏迷好多天了還沒醒來,會不會出什麼事啊?”塵夢坐在世幻床邊一臉擔憂地對凱琳說道。
“才兩三天罷了,能有什麼事啊,就算出事了也是他活該。”凱琳卻是十分不忿地回應道。
“你怎麼能這麼詛咒他,萬一他真的……”夢兒有些不悅地責怪著說道。
“夢兒,你不要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這樣的人值得你去關心嗎?”凱琳卻不以為然地繼續數落著,這當然不是因為她心眼壞的緣故,而是因為那夢兒這兩天實在太過神經質了,每過一會兒就問同樣的問題,比躺在床上的人還像病人,隻好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了,否則世幻一好起來,她就病起來了。
“但是,他現在都快死了!”夢兒一臉心疼的模樣,似是完全忘卻那家夥三心二意的事跡了
世幻其實已經醒來,隻是卻不敢睜開眼,因為害怕麵對夢兒了。以前自持過高,以為依靠著家族天賦在陰月大陸算是個人物了,豈知原來自己是如此無能,連身體都無法控製,差點害了夢兒,還說什麼會永遠保護夢兒,全是自以為是罷了,所有的承諾都無法兌現了……
看著簡直無可救藥的夢兒,凱琳一時憤慨,又不能發泄到夢兒身上,隻好發泄到世幻身上,反正他現在無法反抗,於是凱琳一記重拳砸在世幻傷腿上,嘴裏還不忿地嚷嚷著:“死了才好,大家都省心了。”
“嗚嗚……”凱琳的一拳結束了世幻內心的自責,致使他不得不呻吟出聲來緩解疼痛。
“凱琳你……”夢兒正十分生氣地瞪著凱琳,卻又聞得世幻的呻吟聲,趕緊轉而看向疼得齜牙咧嘴的世幻,表情很是欣喜,“臭蟲,你沒事吧,痛不痛啊。”
說著,夢兒像溫順的小妻子一般替世幻揉捏著被凱琳打到的地方緩解他的痛楚,惹得凱琳一臉無奈,而世幻卻滿臉愧疚,尷尬的氣憤霎時彌漫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