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輪屍檢,接近正午時分,奉流離回到矮台邊歇腳,正準備接過丁辰遞來的清水,突然一股寒氣竄過全身,手腳僵硬得不能自控,盛水的碗哇啦一聲翻倒在地。

“主人?!”丁辰連忙搶上前去扶他傾倒的身體。

奉流離嚐試著調動了一下↓體內的靈氣,頓時大驚失色。

“我……是什麼時候被殺的?!”

“去年六月十五,金陵西郊……”

“現在……夫人擺陣是什麼時辰?”

“昨日夏至,午時起壇!”(注*約五月廿一)

一年……死亡的時間過長,為了保持屍身不腐,肯定經過了特殊處理,而這過程中吸收了大量陰氣作為養分,如果不盡快補救,招魂十二個時辰後這個身體就要廢了。

即使他的魂魄不受影響,也是隻能修屍仙或者脫體修鬼仙的命——世間除了人修者隻需在飛升時渡劫外,其他任何種類的修仙途徑都是要定時扛天劫的,還得不時被衛道士追殺。

本來隻要有他真身一滴精血就能解決問題,可他現在又哪裏能回去取,如果能回去又何必留戀這個殘破肉身。

非法回溯不管是出自外力還是己身,按照規定是不能人為遣返的。他還有幾百年得熬,最低限度必須存活下去,既然這個身體是他上輩子的,好歹也是有契合度的。

饒是在這猛烈的陽光下,奉流離還是冷得臉色青白,全身開始打顫,隻能咬緊了牙關勉強擠出話來。

“丁辰……你說過會效忠於我,不會後悔嗎?”

“屬下之心,可昭日月!”

丁辰確是真正在替他著急,可還是乖乖在他腳邊跪了。

“好,很好……那便給我老實躺著。”

奉流離一把將他拽過來翻身壓下,抽散了腰帶再扒開下↓體衣物,直接把頭埋了進去——雖然非童身不能用於換血,吸點陽精先抵著總還是可以的!

被冰冷的身體覆蓋上來,丁辰全身僵直著,無法理解事情的發展。

他茫然地回想起從夫人決定讓主人複活後,所發生的一係列讓人超乎想象的事……

記得最初將遺體盜回時,屍身已是慘不忍睹,上上下下被弓箭射得對穿的孔洞,深可見骨的刀傷劍痕,最可怕的卻是——被曝屍荒野三日裏,被鳥獸啄食而坦露著的腹腔腸髒。

夫人哭過以後,當夜第一次舉行了古怪儀式。

此役殘存影雲衛一十八人,本該追隨主人自伐,但夫人說要為主人續命,便繼續委以護衛之責,隨後便不時為此事四處奔走。

不久之後,屍體不僅停止了腐爛,各處創口好比活人一般逐漸愈合,連常人不能治愈的腐肉斷骨也重新長了起來,皮膚上的青黑顏色亦隨之消退。

冬至前後,一切回複到像是剛斷那一口氣的程度,雖然肢體還有些僵硬,梳洗幹淨已經可充作熟睡之人。夫人便常常在清幽的夜裏,與那人生時一般彈琴對笑。

他們這些影子潛藏在暗裏守候,看那浸在慘白月色下的沉靜麵容,仿佛隨時能掀開眼簾,還是當初如仙般的翩翩公子。

結果,竟然真的活過來了……正覆在他身上。

奉流離此刻很挫敗,好吧,他承認自己技巧很差——可你能要求一個百年清修的老處男僅憑理論知識就當上技巧派的佼佼者嗎?你能嗎?!

三天前還難以想象,他會這樣像聊齋女鬼一樣靠吸取男人的精氣為生。

努力在小侍衛的事物上實踐偶爾從網上看來的套路,可惜折騰了老半天,那裏依舊和上半身一樣處於半癱軟狀態。

唇舌不間斷的舔舐、吸吮……幸好古代祭祀前有齋戒沐浴的風俗,體味不至於讓人難以忍受,但是嘴巴真的很累,本來這身體就快到達極限了,再不行就隻能用最後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