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墓中驚動的那幾隻鸕鶿是向南飛去的,這表明南邊不遠的地方或許有陸地存在。多市裏納號上的人們對此寄以很大希望。
離開小島後幾小時,他們來到一塊新的水域。這裏水很淺,原來是突尼斯灣和哈馬梅特灣之間的達古爾半島。
他們在這一帶花了兩天時間尋找突尼斯的薩赫勒海岸。但未能如願,後來到達加貝斯灣所在的三十四度線。
六個星期前還完好地存在的,把撒哈拉湖和大海連接起來的那條大運河的入海口已蕩然無存,放眼向西望去,滾滾海水一望無際。
2月11日,多布裏納號上的人們終於發出了歡呼聲:“陸地!”可是照理講,這裏是不應該出現陸地的。
這不可能是平坦、多沙,遠處很難看到的突尼斯海岸。突尼斯海岸應該出現在再往南兩度的位置上。
這一塊新的陸地,起伏不平,由西向東綿證不絕,南邊則一直伸展到遙遠的天際。陸地的左邊,原來的加貝斯灣被一分為二,海灣盡頭的加爾比島已不複存在。
人們把這塊陸地仔細地標到航海圖上,一致認為,撒哈拉湖已經部分地被它填平。
“這樣看來,”上尉塞爾瓦達克說,“我們這些天來所定過的地方是陸地變成了大海,如今卻是大海變成了陸地!”
“而且,”普羅科普二副說,“經常在這一帶海岸往來的馬耳他三桅小帆船和單槍三角帆船卻一條也見不到了。”
“現在的問題是,”伯爵鐵馬什夫說,“應該馬上決定,我們是沿著這條海岸向東去,還是向西去。”
“我主張向西去,伯爵先生。”法國軍官塞爾瓦達克激動地說。“我想知道謝利夫河那邊的阿爾及利亞是否已全部消失。而且順便可以把留在古爾比島的本一佐夫接上船來。我們可以一直走到直布羅陀,那裏也許能打聽到有關歐洲的消息。”
“塞爾瓦達克上尉,”鐵馬什夫伯爵用他那一貫等重他人的語調說,“就照你的意思辦。普羅科普,叫他們把船往西開。”
“老爺,我有一個想法。”普羅科普考慮片刻後說。
“你說吧。”
“現在刮的是西風,風力在不斷加大。我們開動機器當然可以頂風前進,但不會十分順利。如果我們開足馬為乘風破浪向東行駛,就可以在幾天之內到達埃及海岸。在亞曆山大港或其它地方也可弄到有關歐洲的消息。”
“你的意見如何?上尉。”伯爵轉向塞爾瓦達克。
塞爾瓦達黨雖然十分希望去了解一下奧蘭的情況並順便看一看本一佐夫,但覺得普羅科普的看法也很有道理。現在西風越刮越烈,多布裏納號逆風行駛,速度一定會很慢,如果順風而下,則很快就可到達埃及海岸。
多布裏納號於是掉轉船頭,向東前進。風越刮越猛,所幸洶湧澎湃的波濤與多布裏納號行進的方向完全一致,所以並無多大妨礙。
兩個星期來,氣溫已逐漸降到15℃至20℃左右。其原因無疑是由於沿著新的軌道運行的地球正在遠離太陽。地球在接近太陽並越過金星軌道後,便逐漸遠離太陽而去,現在已經超過了它原來和太陽保持的最短距離。2月1日,它和太陽的距離是一億五千多萬公裏,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自那天以來,這個距離又增大了約三分之一。這不僅可以從氣溫的下降看出來,也可以從太陽外形的顯著變化看出來。現在在地球上所看到的太陽,同在火星上看到的,大小完全一樣。因此可以認為地球已進入火星的軌道,而火星的構造同地球是基本上相同的。所以結論隻能是:地球在太陽係運行的新的軌道是一個根扁很扁的橢圓形。
多布裏納號上的人們對於地球在太空的運動所出現反常情況並不感到十分擔憂了。他們現在所關心的,是地球表麵的這次大變動規模究竟有多大。
多布裏納號始終保持著兩海裏的距離,沿著這條陌生的海岸航行。說真的,任何船隻在這一帶航行都是十分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