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眉頭緊擰,也不等丫鬟張口,就開口喝道:“誰人亂說,給我帶過來!”竟然是一副惱火之極的樣子。
一直候在門口的碧草聽了,馬上低聲應了是,就出去了。不多時,狼狽之極的家丁被碧草帶了進來,婦人喝道:“青天白日裏,那裏來的鬼魂,我看你們是糊塗極了!”
這邊這婦人正教訓著,那邊錦惜卻是見到文管家自那輛朱漆華蓋的八寶車上扶下一個男子,其實說是男子,也不過是猜測而已,因為這男子臉上遮著一個鬥笠,鬥笠上還罩著青紗。
男子的步子很是虛浮,像是久病未愈的樣子,很是虛弱。男子輕聲問文管家道:“夫人尋好了住處,那孔姨娘呢?”似是很不放心的樣子。
一直未出來人的另一輛小油車,此時卻是環佩叮當作響,男子停下了腳步,向著那輛小油車張望了幾眼道:“念慈?”似是呼喚。
小油車上,一陣嬌笑,一人卻是從車上晃晃悠悠的走了下來,步伐不乏嫵媚之姿,銀色的素衣上映著一張臉竟是絕豔。
錦惜一直看著,卻不防竟下來一個如此美人,心下好奇,就多看了幾眼,卻不防那個念慈的女子,竟是將目光對準了錦惜。
那目光中包涵了許多,有一種炫耀,還有一股難言的恨意,還有一種狩獵看到目標的誌在必得。錦惜自覺是第一次見這個女子,雖然感覺並不和善,但是並沒有得罪她!
錦惜凝眸待再要看去,卻發現那女子已經隨著文管家等人進了後堂。
後堂小堂屋中,婦人正教訓著家丁,卻不防家丁辯解道:“真真的是歌聲,那附近都無人居住,我們仔細的查了,但是每次都似在我們耳邊唱歌一樣,卻並無一人!”
婦人待要再說話,卻隻見文管家扶著的男人,竟然驚聲叫道:“她真的在哪裏!”說著,腳底就是一滑,人也向後仰去。
文管家和跟著進來的念慈眼疾手快,在男子未曾倒下之時,就將男子扶了起來。
婦人眼角掃過念慈,眉眼中帶了厭惡,竟說道:“老爺,你舟車勞頓,此時卻生了病,竟胡言亂語起來!”
那男子強抬起頭,恨聲道:“難道你不將我害死,竟如此心不平嗎!”說著,竟棄了文管家扶著自己的手,將全身的重量壓向了念慈。
念慈雖然身姿飄渺,但是卻是挺住了那男子的重量,說道:“姐姐,老爺既然心又不憤,少不得我先扶著他去休息!”說著,竟扶了男子,卻了三間小堂屋中的正房。
婦人眉眼都帶著戾氣,喊道:“你們勿再讓我聽見那些有的沒的,不然吳家可是留不得你們了!”雖然是疾言厲色,但是眼間卻是有了疲憊之色。
錦惜並檀兒親自端了糕點和茶水,此時聽了一個正著,婦人揉著自己的眉頭,也不看錦惜等人,隻說道:“你們且好好伺候,自然是差不了你們的銀錢!”錦惜應了,並無二話,饒是檀兒多嘴,此時也不置一詞,隻是老老實實的。
直到出了後堂的屋子,檀兒才禁不住問道:“難道這人界的娘子,都是如此這般難當?”
錦惜眉頭略蹙,卻是十分明了的說道:“這人界的後宅,多有陰私,不是我們能明白的!”
二人具沉吟了片刻,檀兒又看了看錦惜說道:“姐姐,那個紫曜師兄為人不是很好,姐姐離他遠些吧!”
錦惜聞言,看了看檀兒,打趣道:“難道我們檀兒也有了心思?”
檀兒知道錦惜誤會了她,忙叫道:“檀兒這輩子,就是嫁雞嫁狗,也不會嫁那樣的人!”錦惜驚訝,她不知道僅僅不到半日,檀兒為何竟對紫曜有了如此強烈的怨念。
“我與軒墨師兄早有婚約,此次又是以夫妻相稱,難道你還怕我移情別戀?”錦惜見檀兒認真了,甚至是有些惱了,忙說道。
檀兒歎了口氣,道:“姐姐,你切莫多想,檀兒一切都是為了你!”說罷,就率先進了廚房。
錦惜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卻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對自己多好,直道:“記得了!”如此檀兒才對著她露出一個笑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