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曜穿著一身素銀色的長袍,慢慢的從一側的花園中走了出來,雖然他語調平常,但是細心的話依然會發現,他臉上那一抹過分的蒼白。
當紫曜看見錦惜眼裏對自己的防備,暗暗心酸,終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幾人目光對視了一下,都輕輕的移開了視線,蘭兒略微輕咳了一聲,眼神帶著探問道:“為何說,我被騙了?”
紫曜並不答言,隻是摸出一個水晶球,說道:“你讓錦惜入到了你所謂的幽冥共振的時候,我一直都在,隻是你沒發現!”說著,紫曜頓了頓。
軒墨麵容露出一份異色,仔細看了看紫曜,似有所悟,這才轉了頭。
“這個水晶球,其實是陰冥之地中的一種小望鄉台,它隻要靠近鬼魂,就會顯示出這個鬼魂的過往,以及她的死因。我猜出你對錦惜使用了法術,而鬼魅最擅長的,不過就是將自己的痛苦,讓別人感受。我不放心,就看了你的經曆!”紫曜舉著手中散發著絲絲銀光的水晶球,細心的解釋道。
“師弟,你寶貝倒是不少啊!”軒墨,撇嘴,冷笑道。
紫曜聞言,並沒有接話,而是說道:“你盡可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若自己不是慘死,又何苦受製於人,蘭兒心裏也有了幾分希冀,忙靠向了水晶球。
因為蘭兒的靠近,水晶球慢慢的銀光變化,成了一幅幅畫麵。
畫麵裏,高高的戲台上,蘭兒一身戲服,眉眼傳神,周圍有許多人鼓掌叫好。
幕後,一個麵目清朗的青年男子,輕輕的挽起蘭兒的手臂,偶偶細語,告訴她:“妻子,讓自己這個月十五迎她進門!”蘭兒滿臉的驚喜,兩人甜蜜相擁。
接著桃園出現了,男子一手一個,牽了兩個女人,一個自然是蘭兒,而另一個則是一個看著很是溫婉的女人,女人的肚子高高的,可見是懷孕已經有了數月。
兩個女人看著男子,都是滿眼的愛慕,直到畫麵一轉,一個孩子被男子和兩個女人歡喜的看著。
隻是蘭兒眼中多了一些落寞,錦惜看到此處,看了一眼蘭兒,蘭兒此時看的聚精會神,竟是目不轉睛。
男子因為孩子,逗留在正室那個溫婉女人的房中,時間漸漸多了。蘭兒更加的寂寞了,除了每日練音唱戲,就是向人尋求得子的藥方。
一碗碗苦藥被蘭兒灌了下去,可惜終究沒什麼結果。男子心疼蘭兒身體,囑咐她不必如此。
蘭兒深愛男子,也羨慕正室的孩子,所以背著男人吃下一碗碗苦藥。
原來蘭兒因為幼時被賣到戲院,因為練功傷了身子,男子是知道的,隻是恐她傷心,所以才一直不肯明言。
如今男子見蘭兒如此,就將實情告訴了她。蘭兒後悔不已,竟是慢慢的思慮過重,不過兩年就生了重病沒了。
那男子也算是個癡情的,竟是為蘭兒一個妾室,守了三年的孝。
因為思念,男子也病倒了,那個溫婉的正室夫人唯恐男子也隨了蘭兒而去,這才封了舊宅,帶著丈夫和孩子,以及所有仆從,投奔了自己娘家。
蘭兒看完所有一切,驚道:“我竟不是別人害死的嗎?”
錦惜拍了拍她冰冷的肩頭,說道:“如此你還不清楚嗎?還是你一點也記不起來!”
軒墨和錦惜都看著蘭兒,蘭兒有些恍惚,說道:“這水晶球裏的一切,我自然知道都是真的。隻是為何。我會以為我是被人害死的?”
“男子深愛於你,怎麼會將你一個人安置與此院中不理不睬!實事你被人移了骨,又強加了許多記憶在你身上!”說著,手對著一旁的枯井一指。
“你因為對你情郎惦記,所以一直不肯投胎,年久日深,你倒是有了些神通!”紫曜見蘭兒似乎還有些懵懂不解,遂又解釋道。
“你以往並不知道,你平時自己琢磨,練就懷念過往的幻境,竟是幽冥共振,隻當是能排解你相思的一種法子,直到有人告訴了你!”事情說到如今,軒墨已然想通,於是接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