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瞪眼出來,雖然不見十分的顏色,但也是小家碧玉的模樣,此時卻是發髻散亂,兩腮通紅,隱隱可見手指印。
女子的父親自屋子中拉住女子,直叫喊女子,竟是要將她拉回去,那女子怨恨的看著宋婆子道:“我是清白的啊!”竟似十分的淒厲。
許是女子的叫聲讓女子父親心軟,直接鬆了手,竟是坐在地上哀歎。
宋婆子眉頭輕蹙,在她看來,她已經留了顏麵給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卻是鬧起來,那吃虧的隻能是這個女子。
許多鄰居此時都已經明白過來,看著那女子的眼神都有了幾分猥瑣,且那個女子在撕扯之間,衣服已見淩亂。
那女子性子剛烈,眼見眾人如此看著自己,竟是拚了命奔著一旁的柱子撞了過去。
索性女子的母親拉住了,但是也撞了一個血流滿地,不過是留了一口氣罷了。
那女子靠著自己的母親,奄奄一息之間,竟是瞪著宋婆子道:“我是清白的,請父母親請了人再與我驗身,不然死也不甘心!我自是沒做下那等下作的事情,斷是不能認的!”說完這幾句話,女子頭一歪,就昏了過去。
宋婆子才做過虧心事,就如此被人質疑,心裏不安,但是她自認此事自己不虧心,斷然不肯認,隻是低聲喝道:“胡鬧!”也不和主人家打招呼,就離了此間,去了下一家。
那女子的父母見女兒如此堅持,又咬緊了自己清白,心裏也開始心疑,於是又去請了鎮子裏最有名的牙婆。
這個牙婆以前是在外麵過活的,是靠著買賣丫鬟起家,識女子貞潔與否最是有一套的,如今年歲大了一些,卻是回了鎮子裏,想在家鄉養老。
且說女子的父親去請了牙婆,大致與牙婆說了一個過程,牙婆不願意理會這些與官家有關係的事情,但是奈何心裏起了好奇,加上女子父親所給的銀錢不少,也就動了心思。
牙婆動作利索,到了那女子家,隻見那女子家裏還圍著許多人,心裏自是知道自己的任務。
這女子的清白最是重要,所以此時牙婆倒是收了幾分好奇心,真心的心疼起那個女子來。
女子若不是有冤屈,那是絕對不會平白的要求驗身,若是真的失貞,自是不會嚷出來的。
那些看熱鬧的人,見牙婆隨著那女子的父親來了,都知道怕是還有故事,於是也聚著不散,隻想看個結果。
女子的父親則是想著,反正人已經丟了,若是此時牙婆驗出是貞潔的,倒是也可堵了悠悠眾口,所以也不曾驅趕。
那女子因為暈倒,已經被抬回了自己房間,牙婆淨了手,又請了在場一個算是有些威信的婦人與女子的母親一起進了房間。
牙婆思慮周詳,怕是自己一麵之詞,被人認為是做了假的,此時卻是帶著證人一起的。
那女子昏昏沉沉,卻是也算是配合,幾人檢查之下,卻是清楚無比,那自然是清白的姑娘。
女子母親幫著女子整理好衣衫,隻哭道:“我苦命的孩子!”
牙婆也有些氣憤,卻是不曾想,做這些事情的,還有作假的,這不就是害人家姑娘性命嗎?
三人出來,牙婆用了不算小的聲音與女子的父親,道:“自是清白的,她可以作證!”說著指了指那個一起進去的婦人。
那些親屬和鄰居議論紛紛,婦人卻是說道:“自家女孩受了這樣的冤屈,如何能不找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