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似月眼裏滿是執拗的瘋狂,藍羽無奈搖頭,這一戰終究是難以避免。
“我沒有辦法了,還不快過來處理了!”藍羽對著軒墨喊道,卻是神情在自然不過。
錦惜頗為幽怨的看著藍羽,這自從進了九重寶塔,錦惜還從來沒和軒墨如此貼心交談過,不過剛剛說了一會知心話,就被藍羽打擾,她如何能不恨。
藍羽看到錦惜那個眼神,打了一個寒顫,在他的心裏:女人就是一個可怕的動物。
例如眼前的似月,若不是她設計,又怎麼會在九重寶塔有這麼多的犧牲者。
軒墨安撫的撫了撫錦惜的頭發,然後笑道:“很快的!”對於軒墨的話,錦惜一直是深信的,但是這一次她卻不敢太相信。
似月作為九重寶塔中一個有神族血統的人,那裏是那麼容易戰勝的,不對似乎有些地方不對,錦惜思慮之時,卻是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似月,軒墨,你們兩個且先停手,我要再問一句話!”錦惜急忙喊道,卻是將兩個已經拉開架勢的人停了下來。
“你說藍羽是為了救你,所以沉睡?你說是藍羽吞噬了藍天,然後讓你重新活了過來?那為什麼,你卻沒有沉睡呢?不是說,隻要神族的人,受到了重傷,都是會沉睡?如果你之前受傷,那是不是藍羽救了你,你也會沉睡?”錦惜說話的時候很急,話一出口卻是發現有些繞口。
月老撫著腦袋,半天沒聽懂,而軒墨和藍羽則是神色微變的看著似月。
似月被錦惜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的發懵,但是接著卻是臉色大變。
錦惜深深的歎了口氣,道:“其實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的何止是藍羽,你也是對嗎?”
似月拚命的搖頭,隻是眼中的眼淚卻是不可抑製的流了下來。
事情的真相永遠都是那麼殘忍,那一段刻意掩藏的記憶,在此時此刻如同出閘的洪水一般襲來,似月哀痛欲絕。
天天告訴自己,自己是深愛藍天的似月,怎麼也想不到,其實她在心裏也是怨恨的。
那些無法作假的記憶中,是她,是她帶著怨恨在落入九重寶塔的時候拉下了藍天。
也是她,是她在怨恨中迷失了理智,將重傷的藍天吞噬,不是藍羽,根本不是藍羽。
藍羽想阻止她,但是又不願意傷害她,所以被她打傷沉睡,而她自己也在發泄過後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來以後,她忘記了這一段,把所有自己不願意承擔的責任都推到了藍羽身上。
然後找到自己生活的目標,那就是報複藍羽。甚至於那個所謂的保護自己的法則,也是她自己設定下的。
因為同樣作為擁有神族血統的似月,九重寶塔她雖然無法操縱,但是製定一個法則還是可以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藍天是自己吞噬的,是自己的怨恨,可是明明自己是愛藍天的。似月捂著頭,腦海裏的一幕幕,讓她如同瘋魔一般,但是卻又無法掙脫。
軒墨收起自己的兵器,看著錦惜,疑惑道:“你怎麼想起這個的?”
“其實我隻是好奇,因為如同似月所說的,神族受傷以後,或者是需要調養都會陷入沉睡。那為什麼,隻是藍羽沉睡,似月就不需要?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錦惜沒有說,當想到這裏的秘密的時候,她心裏想的是,這樣軒墨就不用冒險了。
也許似月這樣偏執的神族,會因此而崩潰,那樣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取得勝利。
雖然這個想法有些卑鄙,但是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錦惜還是做了。軒墨甚是了解錦惜,單手攬過她,輕聲道:“無論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你都是我軒墨的錦惜!”
錦惜知道軒墨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淡笑不語,不過心裏卻是因為軒墨這話,而鬆了一口氣。
其實錦惜還是害怕的,害怕知道了自己如此惡毒的想法,軒墨會因此而疏遠。
藍羽看著那個瘋狂的似月,眼中露出一絲憐憫,畢竟這個女人曾經代替母親給過他溫暖。
不停嘶吼撕打自己的似月,半晌以後再次抬頭,竟是一頭紅發,眼中滴著血淚,她對著錦惜等人笑道:“都走到了這樣一步,不如就帶你們一起去給藍天作伴,他最怕寂寞了!”
身為神族的似月,竟然因為難以接受的打擊落入了魔道,錦惜心頭一緊,卻是有些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