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金色錦袍,錦惜沐浴在陽光下,如同展翅的鳳凰一般,讓人隻能低眸斂聲的膜拜。
藍羽在錦惜身側,看著那高聳入雲的大殿,沒有言語,隻是嘴角卻是掛起一抹冷笑。
眾人正是沉默之時,那裏搖搖晃晃的卻是走近一人,待眾人看去,卻發現竟是遇到了熟人。
依舊是一身的白衣,依舊是那一副妖嬈的模樣,依舊是纖弱的身姿,隻是那凸起的肚子讓眾人都有些吃驚,竟是水兒。
水兒失魂落魄的行走在雲端,似乎是在瞻望那算不得遠的九霄淩雲殿。
待水兒看到錦惜眾人,卻是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隻納頭拜下來。琉璃和寶兒雖然恨水兒,但是到底和她相處多年,那些感情畢竟不是假的,搶步過來扶住了水兒。
“你怎麼鬧成這個樣子了,不是已經放你走了嗎,如何又回來了?”琉璃再也耐不住性子,隻紅著眼圈嚷道。
水兒的臉色慘白,但是精神卻還算不錯,隻扶著自己的凸起的肚子道:“我有了幽火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我快要生產了,我想讓他看看他父親曾經生活的地方,等以後,就再也沒機會看了!”水兒的言語裏帶著莫名的傷悲。
“生了孩子,以後有很多機會,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青鳶有多惡毒,你要是被她抓住,可如何是好?”寶兒再一旁,也忍不住說道。
水兒感激的看了寶兒一眼,又笑道:“我有多少年沒聽見你們這麼說我了,竟是都數不過來了!如今又得如此,真好!”
錦惜眼神銳利的在水兒身上上下查看,然後歎息道:“你何苦留著這個孩子?”
軒墨有些震驚的看著錦惜,雖然錦惜和水兒是有過節,與幽火也算是有仇怨的,但是這麼說一個孩子,卻是讓他有些難過。
雖然幽火不好,但是到底是他的弟弟,如今也沒了,難道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嗎?
軒墨待要說話,藍羽卻是冷哼道:“你本身是水性的體質,而這個孩子的父親該是火性的,水火不能相容,你懷著這個孩子,卻是要將你所有的道行全部抹殺,才能迎來這個孩子的出生!你可知道,這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是你命斷之時?”
一席話驚呆了軒墨,而水兒卻好似在就知道一樣,竟是笑道:“如今姑娘真是好本事,我的身子如今一般人是看不出的,因為水火相容,幾乎已經沒了半點的法力,和凡人一般,你竟是還能看穿?”
水兒知道,錦惜說出這話,就是已經看出來了,也不藏著,直接說了出來。
“我正是因為法力要消失了,所以才帶著孩子來著一遭,好歹看看也好,以後就是再想,我也不能了!”水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卻是答道。
軒墨聽著這些話,心裏一酸,隻差沒掉下來眼淚,待看著錦惜的時候卻是眼神有些閃爍。
因為軒墨知道,剛才他想說的話,雖然沒說出來,但是依著藍羽的讀心之術,定是知道的,而錦惜和藍羽又是心靈相通的。
錦惜將臉別了過去,雖然不曾說什麼,但是心裏到底也是有些酸澀。
如今竟是連自己也不信了嗎?錦惜在心裏問自己,無聲的哀歎在胸中。
水兒看著錦惜和軒墨,不顧琉璃和寶兒的攙扶,卻是再次跪倒在地,悲聲道:“我自知近日就要生產,隻怕這一生產我也就完了。
其實那也原是我罪有應得,隻是如今我有了這個孩子,我不求我自己,隻求你們看在幽火的份上保住這個孩子,不管是交給人家去養還是怎麼著,好歹留他一命!”
軒墨隻拿眼睛看著錦惜,錦惜不語,並不接水兒的話。軒墨暗暗的一咬牙,卻是說道:“你且放心,我自然會護著這個孩子,保住他的命!”
水兒見軒墨答應了,卻是依然不肯起身,隻看著錦惜。錦惜不理,而藍羽則是一臉淡然的看著水兒道:“怎麼,你還要錦惜去用自己的回生仙草枝葉去護住你的兒子,讓他成長?”
聞聽此言,水兒一呆,接著卻是又對著錦惜拜了幾拜道:“我自然知道,我這個要求是不要臉,但是這孩子體內有我和幽火的能量,雖然此時平衡了,但是早晚會爆發出來,到時候少不得活不下來。
若是想活著,卻是需要回生仙草去替他投胎換骨,如此才能成就。若是沒遇到你們,我倒是也絕了這樣的心思,隻是如今少不得要求上一求了!”水兒說著,卻是依舊不停的拜倒在錦惜麵前。